那頭顯示正在輸入，舒悅將對話框里內容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或許是隔著網絡，陸識則給她的感覺和平時不太一樣，好像……

沒有那么難以接近了。

她還有了個新發現，他發信息結尾不帶標點。

等她再看，正在輸入的提示已經消失，但是那頭一個字也沒發過來。

那他這半天都輸入了些什么？她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也會對著一條微信刪刪改改嗎？

她手指動起來，先說話了：你不生氣了吧？

信息發過去，她心底惴惴，一直盯著手機屏幕。

這次那邊回復很快：沒有生氣，我早習慣了

舒悅沒太明白，于是問：習慣什么？

陸識則：你那樣和我說話

舒悅愣住了。

她回想過往和他的接觸，他們之間說過的話不多，她以前有對他那么不禮貌過嗎？沒有吧……

手機一震，陸識則又發來一條：你們都一樣

她明白過來，他早就習慣了陸家人，甚至陸越這些朋友對他的橫眉冷對，現在她也被他劃分到了這個陣營里。

她成天跟陸越混在一起，小時候還和陸越一起欺負過他……她真是想要為自己辯解一句都無力。

對話就結束在這里，接下來陸識則沒有再來消息，而舒悅，她想不到要說什么。

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再追問陸越打架的消息是不是他說出去的。

其實兩人平日里沒什么來往，得不到他的諒解對她的生活也沒有太大影響，然而，到底是拿人手短，那一晚要不是他，她根本無處可去，加上從前那些事，她心底里對他始終有點微妙的虧欠。

微信上他最后那兩句話，讓她實在心塞，晚上躺在床上還在想，他怎么能這么說呢？她也不是沒有對他好過。

她回憶起一件舊事。

小時候，她幾乎天天去陸家找陸越玩，但其實很少看到陸識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