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則在陸家不受人待見,所以總是呆在二樓自己的房間里,很少出來。
還有更多時候,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錯,會被付婉雯關在閣樓。
陸家那個閣樓沒有裝修,沒有燈,也沒有窗戶,關上門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且潮濕陰冷。
舒悅膽小,她沒法想象陸識則被關在那種地方是什么感受,要是她肯定受不了,會害怕的。
有一年,陸越生日當天,陸識則也是這樣,被關在閣樓里。
陸家那天其實挺熱鬧的,畢竟小少爺過生日,學校里來了很多同學,舒悅自然也在。
一伙小學生鬧哄哄的,舒悅全程心不在焉,陸越和男生們玩電動的時候,她悄悄上樓,去了閣樓。
門外插銷是插住的,她的手落上去,猶豫了一瞬。
撕掉陸識則的試卷是一個月前的事兒,這事兒鬧得她心里不舒服了一個月,她不知道他這個受害者是怎么過的,一定很討厭她吧……
但她還是打開了門。
這里和樓下是兩個世界。
音樂聲,還有小孩歡笑嬉鬧的聲音,都變得很遙遠,舒悅站在閣樓門口,看到的房間里,除了黑暗,什么也沒有。
她將門再拉開一點,才看清,陸識則在角落里。
他抱著雙膝,很不講究地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雙眼盯著她,卻一不發。
舒悅對上他的目光就有點膽怯,她從來沒有在其他任何小孩眼中見過這種眼神,陰鷙,凌厲,像刀子。
她鼓起勇氣走過去,在他跟前蹲下,然后從自己衣兜里摸索出個東西,按了一下。
很突兀地,陸識則看到了一束光。
黑暗的空間忽然被照亮。
舒悅手里拿著的,是一個袖珍手電筒,黑色,長約八九公分,散發出橙黃色的光束,是很柔軟的顏色,不會刺眼。
她把手電筒遞給陸識則,“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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