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望地想，她也很難受啊。

而且他的難受可以說出來，她的難受卻只能藏在心底。

陸越關心她是因為關心一個朋友，但她卻不能坦然面對這份關心，她有她難以啟齒的癡心妄想。

“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你不聽我的話了，好像還有些排斥我，你讓我別管你，可我怎么能不管，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經歷那么多事，你對我來說……”

陸越思考著措辭，話說得很慢：“就像親妹妹一樣，你懂嗎？我沒辦法放著你不管，我做不到，你是我的家人啊。”

舒悅低著頭，視線逐漸模糊，這些話沒能溫暖她的心，相反，她覺得很諷刺。

“親妹妹”三個字格外刺耳，她覺得以前的自己仿佛一個小丑，居然將那些玩笑當了真，她其實很想問問陸越，那他為什么不早些跟陸爺爺他們說清楚呢？

如果他早點說清楚，她也不至于一直傻乎乎地以為，他們將來會在一起。

舒悅重重地掐著自己的手心，這樣才能維持鎮定同陸越說話，她問他：“你有沒有考慮過陳婧的感受？我和你畢竟沒有血緣關系，這樣的妹妹……她受得了？”

“她沒有你這么多想法，她說她可以接受，還說既然和我在一起，就會將你也當成自己的妹妹，”陸越盯著她雙眼，語氣里不自覺帶上點比較的意味，“她那人粗線條，不會太斤斤計較，和我很像，所以我們才會在一起。”

舒悅腦子雖然轉得不快，但也模糊地洞悉了他的外之意。

——他是在說她小心眼，斤斤計較。

她于是沒話說了。

陸越問：“我們……可以回到以前那樣嗎？”

這話他說得小心翼翼。

舒悅見過很多次他這種表情，以前她會心軟會心疼，可現在她只是覺得很累，她勉強扯出笑，再次順了這少爺的性子，“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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