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她見到他，他都是低著頭，匆匆走過，目光從不和人對視，顯得很孤僻。

別墅區一起瘋玩的那幫孩子里，也沒有他，他生活在別墅區里，被人議論，但卻又像是被隔離在整個世界之外。

那時她萬萬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在他的幫助下，離開舒家。

她想起一件事，清了清嗓子，說：“對了，悅子，我和你爸爸說到離婚了。”

舒悅一愣，“什么時候的事？”

“就前兩天，他又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和識則求情，他說他現在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年后又要還銀行利息，再這樣下去，家里房子很快就保不住了。”

舒悅：“那你怎么說的？”

趙念巧：“我說那房子我又不住，保不住就保不住唄。”

舒悅：“……”

她想，論噎死人，趙念巧是有一套的。

趙念巧繼續道：“反正他過來過去就說那幾句話，講什么夫妻情分……和我打感情牌，我說咱倆感情早破裂了，要不是因為錢，我早就想提離婚了，你少和我來這套。”

舒悅：“然后呢？”

“然后他先是不說話，過了一陣又說，就算離婚也得先把公司的問題解決了吧，要是我能解決問題，離婚也行，他說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舒悅想起什么，看向陸識則。

他曾經說過，趙念巧想離婚，或許這是最好的時機，指的就是這個嗎？

陸識則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阿姨，您怎么想？”

趙念巧看向他，“離婚流程很麻煩，還有冷靜期，如果我現在就正式提，他肯定用這個做條件，要你幫他的忙。”

陸識則說：“我可以幫他，但不一定是按照他想要的方式，如果他的運營模式不改變，投進去的錢只會打水漂。”

趙念巧垂下眼，說：“肯定是要離的，我不想自己身上背債，但我也不想他過得太好，你明白嗎？”

“我知道，”陸識則道：“我會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