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沉穩,給人的感覺很可靠,趙念巧想了想,說:“那等過完年,我就和他正式提離婚了。”
一般人不會希望自己父母離婚,但舒悅聽到這個消息,卻有點高興。
舒何平瞧不起女人,趙念巧本是事業型的女強人,卻因為他而放棄許多,或許離開他,趙念巧能走出不一樣的人生。
今天這頓飯的最后,陸識則從餃子里吃到了一枚硬幣。
“啊,原來在你那里!”舒悅說:“難怪今年我沒吃到,往年都是我的,你知道嗎,吃到硬幣代表來年會有好運氣的,說不定你明年要發大財了。”
趙念巧也笑著道:“看來明年的好運是屬于識則的。”
陸識則恍惚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年,一次都沒有。
無論是小時候和高瑩在一起時,還是后來來到陸家,出國后……乃至再回來。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在高瑩的病房里,雕塑一樣地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在白熾燈下看高瑩枯槁的臉,母子倆沒有一句話,或許是都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他的眼睛被餃子的熱氣蒸熏得有些潮濕。
他抿唇,放下筷子,用紙巾將硬幣擦拭干凈,然后遞給舒悅。
他說:“給你,這樣你明年就有好運了。”
舒悅連忙搖頭,“我怎么能搶你的好運呢……”
“沒事……”他頓了下,注視著她的雙眼,嗓音發沉:“我今年已經很好運了。”
北城今年解禁了煙花爆竹,這一晚三個人守夜,電視里零點鐘聲敲響,外面一時間鞭炮聲和煙花聲雷動。
他們去陽臺望向外面,整座城市被天空炫彩的煙花映得如同白晝。
舒悅往陸識則身邊湊,小聲地和他說新年快樂。
他沒聽清,微微俯身低頭,貼近她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