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背后的人更不可原諒,”舒悅說:“我懷疑是梁阿姨,但……也要等明天去了派出所,看阮學姐和那個閆闖溝通得怎么樣。”
陸識則又問:“陸越怎么樣了?”
“在醫院,雖然是皮外傷,不過傷口有些深……”舒悅停了下,“梁阿姨在照顧他,我等明天去過派出所,再去看看吧,你要和我一起嗎?”
陸識則:“當然。”
舒悅仰起臉,對他說:“我沒有動搖。”
陸識則沒說話。
“陸越救了我,我確實很感激,他受傷我也有些內疚,但這就是全部了,我明天去道謝的時候,會和他談談,看有沒有什么我可以補償他的。”
壁燈昏黃,籠著床上的兩個人。
陸識則的手撫上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挲,“悅子,我不是不明事理,他救了你,我也應該和他道謝。”
舒悅微怔,旋即抬起手,覆上他手背,眼底微微濕潤,“謝謝你回來。”
他在她額角親了親,關掉了壁燈,“好了,睡一下吧,明天事情還很多,你需要休息。”
男人懷里的溫度令人沉溺,舒悅順從地閉上眼,累了一天,這時候神經松懈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陸識則卻在黑暗里靜靜地睜著雙眼。
舒悅被刺這件事,帶給他的恐懼感遠勝于帶給她的。
回來的這一路上,他都感覺像在做夢,一切都不真實。
他在黑暗中太久,已經習慣于這世界對他的殘忍,但,他都已經觸碰到那束光了,他發覺自己再也無法接受任何變故,他沒辦法對她被人刺傷的事情泰然處之,在飛機上他想,無論是誰傷了她,都該死。
現在人在他懷中安睡,他聽到很輕微的,她勻長的呼吸,才有了一點實感。
他感覺自己身體里潛藏的,那頭憤怒的野獸,好像才安靜下來。
良久,他摟著懷中女人的手又忍不住緊了緊,這才闔上眼。
翌日。
去往派出所的途中,舒悅問陸識則,他在興城的工作會不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