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痛苦的不斷加劇,陸清淵緊閉雙眸,獨自承受著源源不斷的劇痛。
他——為什么會想要她靠近自己呢?從來都不相信任何人的他,卻會努力地想要去相信她。
“淵兒,記住,在這個世界中,你所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又聽見了,又聽見這種讓血徹底變冷的聲音了。
“淵兒,不要相信任何人,因為相信了,所能得到的,就只會是背叛而已。”
“母妃,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那么說呢?你明明說過不去相信任何人的,但是為什么你還會為了一個不值得你相信的人而耗盡了生命。”
“淵兒,你要記住,人的心都是不可靠的,所以要生存下去,只能不擇手段。”
血,好多的血,漫天飛散,濺紅了他的一身。
“從今以后,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那是他的聲音,是他自己的聲音。
那是他對自己所立下的誓,因為一次教訓足以告訴他,世間已經沒有可以讓他相信的人了。
……
身體上的疼痛隨著時間不斷的流逝,而一點點的減輕著,陸清淵的眉頭慢慢舒展。
片刻之后,濃黑的睫毛微顫了下,緩緩揚起,漆黑的眸子漸漸恢復清明。
“居然又再一次活下來了。”陸清淵低聲地自嘲道。
黑衣翩然,冷靜空寂的神情恢復如初,仿佛之前的痛楚完全不曾存在過。
……
翌日。
困在地下室的屋內的魏南晚,感覺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
便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一直到下午,下人帶著晚膳過來把她喊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太久的原因,醒來之后,她感覺腦袋更暈乎了,她無力的搖了搖頭,讓下人將飯菜撤了下去。
得知魏南晚拒絕用膳的舉動,陸清淵微微蹙眉,絕食?是想用苦肉計來讓他放她出來?
呵,想都別想!
但陸清淵眉頭還是蹙得更深了些,“去看看。”
他邊說著邊抬步,快步向魏南晚那邊走去。
趕到關著魏南晚的地下室時,下人正端著洗漱用的東西躬立在門口等候著,從門口能看到魏南晚正背對著他們躺在床上,似乎睡得正沉。
“開門。”
“是。”
這間屋子除非有陸清淵的特意吩咐,不然只有陸清淵能進出。
門一打開,陸清淵匆匆走過去。
他向魏南晚走去,走到床邊才發現了她的異常。
正在睡夢中的魏南晚,面色紅得厲害,滿頭都是汗,他還未觸碰到她,就能感覺到由魏南晚身上散發的熱氣。
魏南晚驀地覺地手腕一陣劇痛,整個人像是靈魂要被剝離開身體似的。
“醒過來!”一道急切又冰冷的聲音,如同尖針般,刺穿著耳膜,直直地深入到了她的腦海最深處。
是誰?是誰在喊?
“是誰……”魏南晚猛然睜開眸子,印入眼簾的是那滿目的黑發。
黑發……又是誰的發……
那張冰艷無暇的面龐,一下子映了她
的眼簾,而那雙眸子,那雙冷冷冰冰的眸子,竟然會透著一絲焦急。
冷血無情地陸清淵,怎么可能會為她焦急呢?
魏南晚自嘲一笑,卻令得陸清淵眼神一沉,坐在了床沿邊,冷冷地睨看著床上的魏南晚,他的不悅漸深,“既然病了,為何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