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沉。
一日未見晚兒,太后有些疑惑晚兒的動靜,來到御書房,走近一看,原來魏南晚已然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唉,把這么多事都壓在自己身上,看來是累極了。”太后拿起玉錦長肩披在魏南晚身上,眼中有著心疼。
但對此,太后亦無可奈何,最近邊城騷動越來越頻繁,說是關外游民趁機作亂,可是誰不知道這只是別人制造的假像。
太后隨手打開一本還未批閱的奏折,提筆想為魏南晚分攤一下近期猛增的折子。
當她掃完折子的內容后,不由得低聲嘆息道:“難怪啊,三安村最近不知發生何事,京城近幾日從三安村以及周邊的村落大量涌進難民與乞丐,戶部與兵部亦加派人手正在處理,但是如果再不抑止人口的膨脹,帝都亦將釀成一股禍事。”
心下暗嘆一氣,太后繼續翻開下一本奏折,掃了幾眼后即驚道:“什么!情況竟然更復雜了!”
太后還處在震驚狀態,而手中的奏折下一秒便落入魏南晚的手中。
魏南晚一目十行快速閱完,雙眸一凜,道:“難民竟然已發生大規模的病變,一日便已有百人倒下,連御醫都查不出病因,只猜測是瘟疫,趙大人請準,將難民全部移出城中,隔絕于外。”
太后臉上帶著一抹沉重,嘆聲道:“他的意思不就是讓難民自生自滅?那這數千人……”
不等她的話說完,魏南晚便朝殿外揚聲道
:“急宣太醫院的所有御醫,還有戶部官員一同前來覲見。”
手中緊攥著明黃的奏折,魏南晚目光幽幽地望著空氣,輕喚道:“夜尹。”
一名黑衣裹身的暗衛跪直魏南晚身前。
“陛下。”
“去三安村探查的暗衛可曾回來?”
夜尹身子一僵,半響沉聲道:“七名暗衛皆失去聯系。”
魏南晚斂住眼中霧起云涌的風暴,一揮手,暗影便再次隱入黑暗中。
“晚兒,這七名暗衛想必武功皆不俗,久至不歸,恐怕已遭遇不測,這說明三安村已發生什么難以預料的事情了。”太后沉思出聲道。
魏南晚沉默地放下奏折,跨步坐至龍椅金座,半晌才道:“如果是瘟疫,事情便麻煩了。”
此話一出,太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
很快,太醫院的御醫與戶部的官員皆跪至而來。
“京都的這些難民由何人負責?”魏南晚問道。
一名身穿官服的清秀男子,上前作揖道:“臣乃戶部侍郎,何察磊,此次難民的安置,住食與遣送皆由臣負責。”
“那這次負責查看病情是何人?”
一名白衣衣袍老者,上前哆嗦一聲上前回道:“是微臣負責。”
看服飾只是名普通的醫官,魏南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輕不重道:“瘟疫的結論可是你獨自一人下的?”
老者醫官只覺無形的威壓從上傳來,不由得跪下趕緊道:“是臣魯莽,確是臣一人診后所斷。”
魏南晚雙
眸掃了一眼太醫院的所有人,眾人只覺連骨子里都開始顫抖起來,心中一驚,噗通皆跪于地:“臣等失職!”
魏南晚嘴角帶著薄涼的笑容,不急不緩問道:“哦,說說失職在哪里?”
從一品的太醫朱圍毅慚聲道:“瘟疫此等大事,必須由多名太醫反復診斷,肯定其真實性,再上報朝庭,快速處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