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船外傳來一聲粗獷的呼喊,震得海水都仿佛為之翻騰。
轉眼間,一艘船迅速靠近,領頭者面容粗獷,青筋暴突,目光如刀般射向陸清淵所在的大船,怒喝道:“你這種殺兄弒父之人,今天我等就算是拼盡了性命,也絕不能讓你活命!”
在他的身后,還有幾十人面露恨色的盯著陸清淵所在的那艘大船。
只見趙衛越從船艙內出來,似有惋惜的說道:“楊少昆,你可知道主子原是想留你一命的。”
楊少昆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用力吐出一口痰,聲音中充滿了挑釁:“留我一命?呸,又焉知不是我取他性命呢!”
“那么,你打算如何取我性命呢?”
突然,從暖閣里傳來一道清雅的聲音,卻冷得如同碾成了極細的線,直直地從耳蝸穿入,直刺心臟。
楊少昆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起來,他大喝一聲“廢話少說,拿命來!”
隨著楊少昆的一聲暴喝,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肅殺的氣氛,驟然之間泛起了刀劍冷光,刀刃相接的清脆聲響在這靜謐的大海中回蕩。
下一刻,船劇烈地搖晃了起來,一股巨大的水波余波沖力朝著暖閣沖來……
轟!
一聲巨響,陸清淵以內力凝聚出的光圈,擋住了那股余波的沖力,但暖閣的屋檐和簾子皆因這股沖力的碰撞而化成了碎片,散落在了海面上。
原本因簾子遮著,而看不見外面的情形,此刻
卻是一目了然。
本在暖閣里的陸清淵,以足以與閃電媲美的速度快速閃現到楊少昆的眼前,嗤笑一聲,“就憑你?”
下一秒,他凝聚內力從手中揮掌而出,令人震驚恐懼的威壓瞬間壓了下來。
船上的機關也一一觸發,萬針齊發,直沖對面。
頃刻間,海面上已是一片狼藉,鮮血幾乎染紅了整片海域。
一具具的尸體凌亂地漂浮在水面上,有不少尸體甚至是不完整的,殘肢四散,那抹濃重的血腥味不斷地沖入鼻中。
他出手狠辣而果斷,在此刻他仿佛成了主宰生死的死神,無人能夠抵擋他的力量。
站立在鄰船甲板上,一個銀白色的身影矗立,修長而纖瘦,一頭黑發盡數束在那玉冠內,只有幾縷黑發隨風輕舞,流露出幾分不羈的瀟灑。
他銀白色的衣袍上已被鮮血染紅,濺滿著鮮血。
陸清淵的左手垂落在身側,而右手,此刻正直直地穿過一名滿臉絡腮胡子大漢的胸膛。
真真是穿胸而過,那沾滿了稠膩鮮血的五指,出現在了大漢的背上,自身體貫穿而過。
他的手如同一把最鋒利的利器,輕易的就能撕開人的皮膚,穿過人體最堅硬的骨骼。
陸清淵薄唇輕輕地抿著,沒有去看那大漢死不瞑目的表情,只是輕描淡寫地抬起左手,狀似隨意地把大漢的尸體推離了右手。
撲通!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撲通聲,大漢的尸體墜入大海中,不管生前如何厲
害,死后卻只是同眾多的尸體一樣,伏留海面,連葬身之地是否會有都未曾可知,或許是葬身魚腹中吧。
陸清淵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悠然地抬起頭,眉宇間帶著幾分冷意,目光深邃而狹長……如同梅花般,帶著一種冷傲。
梅的清、梅的傲、梅的寒、梅的艷……皆融在了他的身上。冰寂的瞳孔中,宛如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波瀾不興,卻引人不斷地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