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云煙氤氳,清幽澄潔。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樓閣玲瓏五云起,其中綽約多仙子,用來形容恰好不過。
她怔怔的望眼看去,遠的近的仙臺樓閣矗立多不勝數,上面修筑著樓閣精美絕倫,雕刻的各種畫壁栩栩如生,最頂端的空中之城猶如一座銀雕玉砌的圣殿——莊嚴、肅穆而靜謐。
往下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形如弦月的鐵索吊橋,似一條清粼粼的彎月橫貫全境,遠處山幽谷間巒障幽深,兩岸壁立,重巖疊嶂,峭壁懸絕,兩耳僅聞泉水淙淙,雙眼難覓泉流何處,在霧海霞光中時隱時現,樹海茫茫,流泉蜿蜒,飛瀑騰空下有漫山遍野的花朵,成群的白鷺棲息在枝頭,僅僅只是那頃林海便是一奇觀。
聽到身后,小心翼翼靠近的腳步,魏南晚淡淡問道:“這是哪里?”
季祈解開身上的披風,罩在她的肩上,眉宇斂上清愁道:“恩人,你的傷勢尚未痊愈,你這樣逞強起身對傷口恢復不利。”
“這是哪里?”語氣微沉,魏南晚再次重復問道。
季祈表情一滯,微微垂下眼睫,啟音道:“九重山。”
“誰帶我來的?”
“……青丘道人,也就是九重山的主人。”
“你為什么又會在這里?”魏南晚側眸,狹長的鳳眸流光一閃而逝,臉色有些蒼白,
寒風隔著青山拂過來,是一種切膚的冷然。
季祈眼中一痛,雙手如被重傷,軟弱無力地拉住她的衣袖,顫聲道:“你、你在懷疑我,是不是?”
魏南晚這才回過神,她張闔了一下嘴,然后眼神像是疲憊的旅行者,伸手撫上她的手背,“季祈,對不起。我只是有些混亂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絮雪簌簌,冷風颯颯,魏南晚紅衣如流云,施展著輕功快速奔跑著,由于大幅度的躍動,身上那尚未痊愈的傷口正火灼炙痛著,但是卻比不上她心口那股快要爆裂的急迫。
云霧繚繞之處,漢玉白柱,墨黑石板,宏偉輝煌的玉階之上,一名青衣白發道人,身如松樹般挺直佇于蒼穹之下。
魏南晚快速移動來到這里,幽深的雙瞳審視著那道人,心中一凜,好一個深不可測之人。
他一頭沾雪的白發僅用一根青竹簪束起,面目莫約五、六十歲左右,一身簡素青衣隨風獵獵作響,面目清瘦,目光悠遠睿智,像是能容納世界萬物于其中,他僅如山一般靜立不動,便給人一種不敢造次的威嚴之色。
“青丘道人?”魏南晚微微喘著氣,呵著團團霧意,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青丘道人似早有所料,神情不驚不疑,他微微側過臉,看向魏南晚,目光和藹慈祥,出聲道:“女帝陛下既然醒了,老道亦便可安心了。”
“瑾初呢?
他將我交給了你,有沒有交待什么?”魏南晚沒有心思跟他寒暄打哈哈,亦沒有轉彎抹角,直接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聲音難掩語中的急促迫切。
青丘道人聞,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揉進輕云般的惆悵之感,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視線轉開,落入那茫茫天地,巍巔峭壁,青山瀑布的遠方,聲音幽然岑長。
“他走了,只囑托我好好照顧你的傷勢,便并無其他的話了。”
聽著他的話,魏南晚心緒如汪洋大海,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拍擊著她的心臟。
她目光琉璃碎光,冷冷地直視著前方的虛空,不容他含糊回應,一字一句艱難問道:“我身上的毒,是如何解的?”
(..book767767677648398049699.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