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瑾初離開那天起,魏南晚便失魂落魄,簡單點說,就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木偶。
溫玄拓費盡心思給她準備她喜歡的東西,但她仍是無動于衷,毫無情緒波動,就像是世間萬物都無法牽動她的情緒。
桌上擺的都是她喜歡的菜品,可她偏偏就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極少吃飯,極少喝水,極少睡覺,這種狀態讓溫玄拓極為擔憂。
他為了討她歡心,幾乎是費勁了心思,可她一點都沒有好轉。
看著眼前的山珍海味魏南晚依舊沒有胃口,她強迫自己吃了幾口,再然后勉強的對溫玄拓笑了笑,“很好吃。”
明明只是句敷衍得不行的話,溫玄拓眸中卻露出真真切切的歡喜,他道:“好吃就多吃點。”
他說著,向魏南晚的碗里夾多夾了幾筷子菜,又補充解釋道:“今天的這幾個菜,都是我做的。”
前世的他是豪門闊少,從未下廚過,沒想到今世的他貴為族長還能為了她學著做她喜歡的菜。
只是,魏南晚是真的沒胃口,望著滿桌的精致菜肴,她又勉強自己吃了一口后,還是忍不住放了筷子。
溫玄拓的神情暗了暗,因魏南晚放下筷子,他也跟著停了筷子。
他問道:“晚兒,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學。”
魏南晚搖了搖頭,勉強笑笑,“不用這么麻煩,已經很好了。”
“可你吃不進去,再這樣下去,你就要病了。”他說著話,伸手撫向她的臉頰
,“我舍不得……”
話沒說完,魏南晚便避開了他的手。
溫玄拓眼眸沉了一瞬,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到底還是落下了。
屋內充斥著膠著的沉默,氣氛在不知不覺間降至冰點。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對視。
溫玄拓心口宛若插了一把利劍,劍身攪轉之間血肉片片成碎屑,疼得他眼眶逐漸發紅。
……
魏南晚越來越沉默了,不再說話的她,整日里就只是盯著床幔發呆。
雖然魏南晚按時吃飯睡覺,然而落在溫玄拓眼中,就仿佛是看到自己精心呵護的玫瑰在逐漸枯萎,這種感覺叫他痛苦不已。
午夜輾轉時,他的腦子里不斷浮現她從前恣意瀟灑的模樣。
……
不出意料的,魏南晚病了。
她的病來勢洶洶,一整天都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即便偶爾清醒,也會很快沉睡。
溫玄拓一直守在床邊照顧她,每次看到她有要醒來的意思,便趕緊上前喚她,可惜每次她都是眼皮動一動,然后陷入新的昏迷。
每日都會有巫醫輪流把脈看診,可他們無一不是嘆著氣地得出相同的結論:“魏姑娘是郁結于心,這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溫玄拓紅著眼眶坐在床邊,有些發顫的手指握緊了她的手。
……
時間一天天過去,魏南晚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
“你答應過要留在我身邊的。”溫玄拓再次說了一遍這句話。
只是這一次,他的語調里再沒有上幾次說這話
時的強勢和霸道。
隱藏在這句話下的,是他的哀求。
“留在我身邊,就讓你這么痛苦嗎……”
“看著你這樣,你痛,我也痛!”
……
夜晚,溫玄拓帶著一身酒氣來到魏南晚的房中。
他紅著眼,在距離床還有三步遠的地方停下,盯著她看了許久后,深吸一口氣道:“晚兒,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