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查看監控錄像,四周并無異常。
那大車在路上一直是正常行駛的。
前面是高速收費站,顧楚帆乘坐的車減速。
大車該減速的卻減不下來,直接朝顧楚帆的車尾斜斜地撞了上去,不過大車司機像猛然驚醒了似的,急打方向盤,大車車頭最后撞到了旁邊的擋車桿上,把擋車桿撞得稀巴爛。
若大車司機沒打那一下方向盤,顧楚帆乘坐的車會被撞扁,將毫無生還幾率。
手機響。
有信息進來。
沈天予低眸,解鎖劃屏,查看信息。
匿名號碼發來的,信息道:這次只是警告。若以后你再多管閑事,他必死。
沈天予修長手指用力按住手機,指腹快要將手機屏幕摁碎。
這是宗稷那方的人。
顧楚帆命中原本沒有這么一劫。
他被他連累。
沈天予心中暗罵一聲可惡!
他們傷害顧楚帆,比直接傷害他,還令人難以忍受。
他側眸細觀那司機,司機就是普通人,不像打手、殺手,也不像巫師、降頭師,他當時應該是被人控制了。
沈天予對大車司機道:“你走吧。”
大車司機先驚后喜,“我真的可以走嗎?轎車內受傷的兩個人,醫藥費我已經墊付了。如果錢不夠,你們打電話聯系我,我走保險。”
沈天予淡嗯一聲。
大車司機捂著頭走了,走幾步,還回頭看幾眼。
這幫人看氣質非富即貴,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顧楚帆傷得不輕,手機沒幾個小時結束不了。
沈天予撥通元瑾之的手機號道:“你們就近找家酒店住下,你不要離開荊畫。”
元瑾之呼吸都輕了,“帆帆哥怎么樣了?”
沈天予已沒心情糾正她的稱呼,回:“還在搶救。”
“要通知他的家人嗎?”
“通知我舅和顧近舟。”
“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好。”沈天予需要元瑾之委婉向家人表達這等噩耗。
很快,元瑾之將壞消息委婉地告知顧逸風和顧近舟。
父子倆迅速準備,往此地趕。
沈天予看了眼不停用紙巾擦眼淚的白忱雪,對荊鴻道:“你送她回酒店。”
荊鴻對白忱雪說:“忱雪,我們走吧。”
白忱雪搖搖頭。
雖然她幫不上什么忙,雖然她不是顧楚帆的什么人,可是她想等他手術結束,等他脫離危險再走。
荊鴻伸手攙扶她的手臂,道:“既然不想走,咱們去椅子上坐。”
白忱雪點點頭,隨他去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她微微垂著頭,因為擔心,心口揪痛。
荊鴻去醫院超市給她買了毛巾,甜點和保溫杯,回來將毛巾洗好遞給她,還給她接了杯熱水。
白忱雪向他道謝,接過毛巾擦了擦眼睛和臉。
她不想哭的,也沒有資格哭,可是眼淚不聽話,一個勁地往下流。
哪怕近幾年她一直避著顧楚帆,很少和他接觸,可是她仍記得當年他對她的那點好,他的風度翩翩,他的溫暖貼心,他的幽默風趣和多情,他曾是那么陽光開朗的一個人。
荊鴻俯身在她身邊坐下,抬手輕輕拍了她手臂兩下。
很簡單的兩下。
白忱雪慌亂的心不知為何突然安定下來。
她抬起紅腫的眼睛,詫異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