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道圣旨終于平息了李潯擅殺御林衛將領的爭端。
“睿郡王李潯,自回京來,屢次作詩辱罵大渝文人,引起爭端。其不思悔改,擅殺御林衛將領,無視綱紀。為正國法,黜出京城,三日內發往落霞州嘉陽郡。”
圣旨一出,京城嘩然。
誰也沒想到此事的最終結果是如此。
曾經名動京城,詩作驚人的李潯,因為殺人一事驅逐離京。
接到圣旨,李潯滿心歡喜。
終于如愿了。
其實原本事情不是這樣的。
昨日,那怕是陳錄站出來力保李潯,最終李無畏還是沒有做下決定。
不管是迫于上國威嚴,還是陳錄答應大渝以和親解決質子一事,李無畏都應該立即答應的。
或許是另有考慮,李無畏只說往后延延。
至于延到什時候,誰也不知道。
不過昨日傍晚,李無畏突然重親將李潯召進了宮。
一見李潯,李無畏就問道:“你想離京?”
“父皇,兒臣覺得自己就是個惹禍體質,回京不到一月,不是禍端臨門,就是惹下諸多麻煩。”
“孩兒認為,若是繼續留在京城,還不知道要惹下什么麻煩。”
“因此還請父皇放任兒臣出京。”
李潯闡述著自己想離京的原因,態度還極為的堅持。
“李潯,你別忘了,大渝開朝可是定下皇子不可封屬地的規矩。”
“如果將你外放,你知道會招致多大的非議?”
聽到李潯說要外放,李無畏竟然沒有表現驚訝的神情,僅僅只是將祖宗規矩搬了出來。
瞧這情況,怕是李無畏心中出有想過此點。
“規矩不是人定的。”
李潯第一次出反對,頓時就讓李無畏的神色中有了不滿。
然而李洵卻是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
“父皇,孩兒將將被封為郡王,就遭遇刺殺。”
“若不是親衛拼死相護,恰巧被長樂郡主店府救下,孩兒早已身首異處。”
“如今此事仍舊懸而未決。”
“京城文人仕子連番挑釁,還滿京城張貼討李潯檄文。”
“這事最終幕后之人,還是沒有著落。”
“那想一計不成,又再生一計,誣陷我李潯圖謀造反。”
“父皇,那日武興殿,我都不敢向您討要封賞,有那一點能說我有軌之心?”
“當真我李潯就那么寧人生厭?”
“非要一次次的置我于死地。”
“父皇,如今境地,我還怎么待在京城?”
李潯長長說完一大段話,當即一頭磕在地上:“還請父皇準允!”
瞧著跪在地上的李潯,李無畏神情不斷變化。
有憤慨,有無奈,有理解……
一時之間,各種情緒交替上演。
說來倒也正常。
伊始,從來沒有將李潯放在心頭。
十年密報皆,死讀書,讀死書。
如此皇子,于江山社稷又有何用?
正如那晚南書房所,成親過日子就好。
只是誰想武興殿表現名動京城,李無畏除了驚訝,也是那一刻對李潯的看法有了些許改變。
而后一句“直教九州做梁州”,讓人拍案叫絕不已。
最后相鼠一詩,可謂詩仙轉世,其文學造詣可謂直追大渝文壇三大家。
如此李潯,怎能叫李無畏多琢磨琢磨?
就算不可能是下一任繼承者,好歹也可以為朝廷發光發熱啊。
可面對李潯的激動之,李無畏確實沒辦法做回答。
原本以為刺殺一事,很快就能尋出蛛絲馬跡,然而就連手中最為倚重的暗衛也束手無策。
此可是京城啊,了若指掌的京城。
誰知……
每每想到此,李無畏就深感一陣無奈。
同時也大為憤怒不已。
然而又能如何了?
可沒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渝文人朝廷無法明面針對,可一二再的挑釁。
最后更是有人敢假傳圣旨,要擅殺朝廷郡王。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李無畏徹底憤怒了。
京城不安全,皇宮被滲透,天下那里還有安全之處?
總該不會那天醒來,自己躺在床上身首異處?
想到此,李潯說想要外放,李無畏也就能夠理解了。
外放!
這兩字就像一根刺刺在李無畏心里。
祖制阻擋,就算心有余而力而不足啊。
可如果繼續將李潯留在京城,恐怕真的還會麻煩不斷。
小打小鬧還好說,可總歸擔心會影響朝堂。
朝堂暗留涌動,那里還經得起繼續折騰啊。
“李潯,你當真想外放?”深思一番,李無畏滿是無奈的問道。
“兒臣愿意!”李潯堅定的道。
“那你可知祖制不可違?”李無畏再問。
“誠然祖制不可違,兒臣也意為大渝鎮守邊關。”李潯再道。
見著李潯如此堅持,李無畏也是為難不已。
當真要違背祖制?
祖制不可違,可也不想李潯繼續受到傷害。
不管如何,終歸是自己的血脈啊。
總不能說眼睜的看法他陷入各種困境中,自己還要袖手旁觀吧?
今次僥幸不死,但可能下次就沒那么幸運了。
兄弟相殘?
其他原因?
但不管如何,總歸是與東宮儲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