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鴻一把搶過沈天予手中的手機,拉開門走出去,對白忱雪說:“雪雪,我們活捉到了宗鼎的雙胞胎兄弟。等捉到宗鼎,就回國找你。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白月光。”
聽到他又開始酸了,白忱雪輕輕撇了撇嘴角。
她自幼喪母,幼時由保姆和爺爺撫養,爺爺是老派讀書人,按照舊時閨秀的風儀教導她,撇嘴這種動作于她是沒有。
今天卻很自然地做了出來。
她恐嚇:“再提,等你回來,我找根針把你的嘴縫上。”
荊鴻就等這句呢,“你舍得?”
“舍得。”
“真舍得?”
白忱雪嗔怪:“貧嘴。”
“貧道不只貧嘴,還貧手貧腳,拳腳功夫也一流。”
白忱雪以前只當他是根木頭,木訥少,不解風情,沒想到他居然是個能長鮮木耳的木頭,不,他不只能長鮮木耳,他還長滿了嘴,長了很多酸溜溜的果子,木頭芯里還全是心眼子。
荊鴻握著手機大步走到院中。
白忱雪剛要回話。
手機聽筒里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歌聲,“執手想看兩不厭,山也無,水也無。萬種柔情都傳遍,在你眼底,在我眉間。我心已許,終不變,天地為證,日月為鑒……”
這是一首有年代感的老歌,他唱得十分動情,磁性音色中有一種失去的傷感,帶來一點涼涼的、悲傷的打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
白忱雪呆住。
這男人看著剛剛硬硬,像是五音不全的,沒想到唱歌居然這么好聽。
白忱雪還未從這首歌中走出來。
荊鴻又換了首歌,“這世間太多的難免虧欠,你是我穿過思念的箭,不如見一面,哪怕是一眼……”
這首歌他調子起得高,仿佛迫不及待想要飛回國去見她。
聽得白忱雪也被傳染。
她抬手按了按微酸的鼻尖。
荊鴻又換了一首,“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想要全面占領你的喜怒哀愁。你已征服了我,卻還不屬于我,叫我如何不去猜測你在想什么?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折磨,能否請你不要不要選擇閃躲,只想愛你的我,太想愛你的我……”
他唱得比前兩首更動情,有一種聲嘶力竭的傷感。
仿佛她若拒絕他,他就活不下去的感覺。
且每首歌,他只唱最高潮的部分。
他唱完了,白忱雪耳中仍環繞著他的歌聲。
以前她總覺得古人說余音繞梁太夸張了,如今才知,一點都不夸張。
三首歌,他只唱了一遍,她便完全記下了歌詞和曲調。
她平時不聽流行歌曲的。
白忱雪問了個尋常女人都愛問的問題,“你唱歌這么好聽,是不是對很多女人唱過?”才能練得如此深情?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也酸溜溜的。
可是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
荊鴻認真道:“你是第一個。這些歌,是平時我爸唱給我媽聽的必備歌單,我不想聽的,架不住聽力太好。當然,我特意查了歌詞,提前練了練。”
白忱雪兀自淺笑。
這道士真的很不務正業。
明明是去打仗的,他居然還有閑心思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