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
溫周宴朝著吧臺打了個響指,
“你們這售價21萬的酒有什么?”
調酒師頭都沒抬,
一連報了幾個名字,
“青色桃園、玫瑰莊園、百歲之約、橙色光芒、風雪之巔。”
“昨天有沒有一個女孩來你們這喝酒?”溫周宴問。
調酒師笑了,
“我們這每天來的女孩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誰?”
“她昨天點了106萬的酒。”溫周宴修長的手指在玻璃杯壁上摩挲著,
眼神在昏暗燈光照耀下晦暗不明,
聲音一如既往清冷,
“其中有一瓶21萬的。”
“嗯?”調酒師皺眉回憶了下,
“似乎是有這么個單子,
但昨天不是一個人來的,
三個女孩兒吧。”
“嗯。”溫周宴挑了下眉,
“她昨晚喝的什么?”
調酒師翻出了單子。
“7萬的<上弦月>,
9萬的<風雪玫瑰>,
12萬的<碎星>,
21萬的<玫瑰莊園>,16萬的<眼淚之春>,8萬的<光芒暗處>。”
溫周宴的腦子快速旋轉著,
調酒師報出來的所有數字幾乎都能宴賬單對上。
“給我照著她的單子來一份。”溫周宴說。
話音剛落,
肩膀上就搭了只胳膊,
對方穿了件休閑裝,
頭發還亂糟糟的,
在他身側坐下,
熟練點單,
“一杯<禁忌之吻>。”
調酒師把溫周宴點的酒上了一排,六瓶規格不一的酒擺在他面前。
“干嘛?”裴旭天瞟了他一眼,
“
大半夜的不在家待著,
叫我出來喝什么酒?”
“請你喝。”溫周宴答非所問,
給他倒了一杯<玫瑰莊園>。
“怎么?跟你老婆吵架了?”裴旭天問。
“沒有。”溫周宴說。
吵架不應該是跟水油相見似的,
噼里啪啦狂響么。
他跟程歲寧,
這輩子都不可能吵成那樣。
“那是怎么?”裴旭天喝了口酒,不忘品鑒,“這酒味道不錯。”
“昨天那事兒還沒過去呢?”裴旭天問。
溫周宴淡淡瞟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你還好意思說?
裴旭天笑了,他挽起一截袖子,拎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杯。
“我都替你教育過那小子了。”裴旭天說:“他什么都不懂,年少輕狂的,看見喜歡的就拍了發朋友圈,他姐昨天真以為他談戀愛了,打了好多個電話問情況。”
“哦。”溫周宴語氣仍舊帶著幾分冷意。
“得了吧。”裴旭天也懶得理他,“要不是因為你七夕出差,你老婆那么乖的人能來銀月?”
話音剛落,溫周宴那如同刀子般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是我小看她了。”溫周宴說。
裴旭天不解,“嗯?”
“點單那么熟練。”溫周宴說:“估計是酒吧的常客吧。”
“誰?”
溫周宴從桌上的<上弦月>掃到<風雪之巔>,語氣晦暗,“這些酒,都是她昨晚點的。”
裴旭天:“……”
“挺懂啊。”裴旭天笑著拎起那瓶<風雪之巔>,“聽說這是失戀人必點,寓意就是
從此走上封情絕愛的人生巔峰。”
溫周宴:“……”
裴旭天看他臉色不好,試探著問:“你今天回去,老婆沒回家?”
溫周宴:“……回了。”
“那是沒理你?”
“理了。”
裴旭天皺著眉,“沒給你做飯?”
溫周宴抿唇,“做了。”
“那還怎么?”裴旭天嗤他,“你七夕出差,人家什么都沒說,就去酒吧買個醉,一沒跟你吵,二沒跟你鬧,依舊照舊回家,給你做飯洗碗,你還奢求什么呢?不是我說,你也別太過分……”
話還沒說完,溫周宴的目光就跟啐了毒的箭,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裴旭天忽然福至心靈,“我日,你是欲求不滿了?”
溫周宴:“……”
裴旭天給他倒了杯酒,嘖了聲,“怪不得。”
“你自己睡不好,也不讓我睡是吧?”裴旭天無奈搖頭,“算我欠你的,看你七夕出差給律所創收千萬的份上,我可以勉強幫你分析一下。”
“說吧,怎么了?”裴旭天問:“你是不是沒買禮物哄人家?”
溫周宴搖頭,“買了,還沒送。”
“呵?”裴旭天震驚的看著他,“那她還給你做飯?”
溫周宴看他,意思是:不然呢?
“程歲寧脾氣太好了。”裴旭天不可置信的搖頭,“你上輩子怕是拯救了銀河系。”
“狗屁。”溫周宴解開襯衫最上邊的那顆扣子,長腿隨意搭下來,眉眼隱在暗色燈光里,“難道阮不給你做?”
“咱們不
一樣。”裴旭天說:“我跟還沒結婚。況且,她那個脾氣,我要是敢七夕出差,第二天就黑名單里見了。”
溫周宴對他倆的事情也一知半解,反正結論擺在這:阮把裴旭天拿捏得死死的。
“我都有點好奇。”裴旭天勾唇笑了下,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這笑略帶曖昧,“你怎么把好脾氣的程歲寧給惹著了?導致你現在欲求不滿成這個德行。”
溫周宴瞟他一眼。
“難道是你伺候的不到位?”裴旭天問。
溫周宴:“……”
“不會吧?”裴旭天瞬間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會是把人家弄疼了,惹得人家……”
話沒說完就被溫周宴強硬打斷,“閉嘴。”
“不是。”溫周宴說;“我們沒做。”
他不是很愿意跟其他人說程歲寧相關的事,哪怕是跟很親近的人。
尤其是床事,感覺莫名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