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尖兒抵在上唇,像羽毛一樣輕輕刷過那漂
亮的唇線,跟她的唇不過咫尺之隔,他修長的手指在她臉側的肌膚流連。
“程學妹。”溫周宴像是在刻意勾人,那清清冷冷的聲線在此刻平添了幾分放蕩,“我可以吻你嗎?”
程歲寧那雙澄澈的眼睛盯著他看,密集地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但眼里的狡黠顯露無疑。
兩秒后,溫周宴熱情地覆向她的唇。
嘴巴剛剛涂過唇釉,為了搭配她這身衣服刻意換的顏色,比她日常妝容口紅的顏色還淺,但溫周宴此刻并不在意。
他的舌尖兒勾向深處,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這個空間迅速像點了一把火,燒在人的心尖上。
程歲寧只回應著他,但并不熱烈。
反倒是像極了欲情故縱的把戲。
他找,她跑。
他追,她退。
他停,她復又勾上來。
只是簡單的接吻,卻比昨夜的□□更熱烈。
良久后,溫周宴刻意前傾碰了碰她,啞聲道:“都是你惹得火。”
程歲寧抵在他肩膀微微喘息,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怪我咯?”
隨心散漫,落在溫周宴耳朵里卻又是萬種風情。
溫周宴往后退了半步,卻又不舍得離開,重新抱住她。
程歲寧輕笑:“這時候你該自己去冷靜。”
“想抱你。”溫周宴說:“有安全感。”
程歲寧聽了哭笑不得,她笑著拍了他一下,“溫學長,誰是家里的頂梁柱啊?你怎么這么嬌?”
“我是。”溫周宴說:“我扛住所有的大事。”
他頓了兩秒
,腦袋側過去,鼻息吐露在她的頸間,“你扛住我。所以在你面前——”
“我可以嬌。”
他說這話幾乎是用氣聲說的,低低跟程歲寧呢喃。
尤其說最后那句時,他又噙著笑。
似乎說出來的不是“嬌”字,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形容詞罷了。
程歲寧被撩于無形,片刻后她只是笑,胸腔帶上了共鳴波震,“學長,我們該去拍照了。”
“好。”溫周宴松開抱她的手,耳垂竟然是紅的。
程歲寧踮起腳尖捏了他耳朵一下,“你可真純情。”
也不知是天生還是怎樣,程歲寧發現他在這種事上真的是純情。
無論做多少次,他的耳朵總會紅。
溫周宴握著她的手轉到她耳朵上,“你摸一下自己的。”
程歲寧的亦是。
-
溫周宴跟程歲寧換好服裝去拍攝,已經臨近中午。
幸好是春天,中午的太陽也不毒辣。
車子緩緩駛向華政,最后在北門停下。
溫周宴拉著程歲寧下來,北門的那棵大槐樹還在,仍舊茂盛著。
這里的公交站修葺的愈發好了。
程歲寧跟溫周宴穿著校服站在門口,感覺有些違宴。
因為大學生們都是不穿校服的。
不過攝影師們把大大小小的設備搬下來,兩人開始拍照。
中午拍出來的效果不算好,程歲寧便提議先去其他地方拍。
華政向來很人性化,沒有人會攔著他們不讓去拍照。
他們順利地進入學校,然后一路往南走,一直走到法學院的樓
。
法學院教學樓不遠處就是圖書館。
程歲寧跟溫周宴先在法學院附近拍了一組圖,然后又去圖書館。
圖書館是很長的階梯。
程歲寧站得高,溫周宴站在下邊,拍了幾張溫周宴背她的,又拍了幾張她摸溫周宴頭的。
有了前幾天的拍照經驗,這會兒拍起來簡直如魚得水。
尤其到了自己比較熟悉的環境,他們的狀態還算可以。
只不過圍觀他們的人也很多。
倒也不算是圍觀,畢竟只是拍照而已,許多人都處于想看不敢看的地步。
看得多了怕冒犯,但又很想看。
畢竟俊男美女的組合非常惹眼。
拍攝間隙,溫周宴給程歲寧遞過一杯水,坐在她身側看她喝。
程歲寧聽到有路過的人在聊天,話題圍繞著他們。
“是不是咱們學校的呀?畢業就結婚也太羨慕了吧。”
“嗚嗚嗚嗚嗚,那個男生真的好好看,身材比例跟男模似的,那張臉可以吊打娛樂圈一眾小鮮肉了。”
“那個學姐的氣質也很好啊,書香氣,感覺看著她我都能再多看兩本書了。”
“我看著那個男生有點眼熟。”有人說了句,“那個不是溫周宴嗎?”
“溫周宴?”
“對啊。”女生還從手機里找出照片,“就畢業了很多年的學長,咱們系的,他的成績宴顏值到現在咱們系都沒人打破呢,我剛入學的時候舍友跟我說的。”
于是,溫周宴這個名字帶著風再一次在華政學校里響起。
圍繞他
的有兩個話題,一是他吃了防腐劑,二是他跟同校學妹結了婚。
而有人認出了他的同校學妹是當初在學校風靡一時的程歲寧。
這些八卦本應塵封在歲月里,但華政法學院有一面榮譽墻。
這面墻上,曾同時出現過兩個人。
在他們畢業的很多年后,系里重新改革,將她們的法考成績、保研院校、四年績點做了綜合排名后,建立起了一塊龐大的榮譽墻。
墻上,有溫周宴,也有程歲寧。
程歲寧跟溫周宴去系里看了那一面榮譽墻,每年都有新加的人,但她們一直都在前面。
很巧合地,程歲寧在溫周宴的旁邊。
因為在溫周宴之后,績點幾乎全滿的人是——程歲寧。
沒想到,在漫長的學生時代里,她也有幸待在他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