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定是不愿原諒我。可如今,我只有你了。”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宋輕舟自知無顏面,但此刻他只想牢牢抓著崔嬌月的手,再不放開。
崔嬌月在心底嘆了口氣,若是宋輕舟未曾傷得這么重,他說這些話,自己必然更為氣惱。是宋輕舟最先放棄了自己,如今又想將她撿回去,仍誰都會覺得膈應。
但看著他胸口還紅著血跡,崔嬌月擔心他一時情緒激動,扯開了傷口,只輕聲安慰著:“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吧。”
“不!”宋輕舟猛地轉頭,緊緊握住了崔嬌月的雙手,他最清楚崔嬌月的性子,她現在或許可憐自己,愿意陪他說些話。等他病好了,絕不會再與他有什么牽扯。
宋輕舟掙扎著起身,仍由胸口的血跡一點點漫延,“月兒,我真知道錯了。我不考了,也不做那當官的夢。等傷好了,我們就去安陽。你想辦個書院,那我們就一起辦個書院。我們不留在京城了,好不好?”
他說的情真意切,可崔嬌月卻并不想信他。
旁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宋輕舟并非浪子,他只是總有一些不甘心。現下是受了刺激,可等日后漫漫寂寥的歲月里,他總有一天會想起今日。等到那時,他又會埋怨,埋怨自己是因為崔嬌月而放棄了大好的前程。
這一點,是那日宋輕舟與張彩怡在一起時,崔嬌月就看明白的。
“輕舟,你現在傷著,說這些無用。等你好了,我們再商量。”崔嬌月抽回了自己的手,雖眼瞧著他胸口的血跡越來越深了,但還是疏離地起身。
“月兒,月兒,你聽我說……你信我……”宋輕舟喊了幾聲。
奈何他的氣力不夠,幾聲后,就咳了起來,重新倒回了床上。
崔嬌月終是不忍心,她送了口,道:“你若傷好以后,還這般想。我便在考慮考慮。”
門打開,香葉望了眼屋內,“姑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