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擔心啊。
我站起來,還沒等我扭頭,腳剛伸出去一步,白嗣發涼的手就拽住了我的手。
我硬生生停下來。
白嗣另一只手抱著腿,臉埋在膝蓋里。
他拽著我的那只手的手背上還有幾道黑色的印子。
是黑筆蹭上的。
病房里安靜的針落可聞。
幾秒鐘后,白嗣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
“對不起,姐姐。”
“你別走。”
一瞬間,我就心軟了。
他什么都知道的。
我坐回去,身子往前探,去扒拉他的臉。
“真的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他回應的很快,聲音悶悶的,像是箱子里的小動物。
“知道就好。”
“不哭了啊。”
也許是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強,白嗣窩在那,始終不抬頭。
因為他一直在哭。
能知道自己錯了低頭固然是件大好事,但是哭的鐘眼睛脫水也不行啊。
我不太會哄大一點的孩子,急得不知道怎么辦。
我摸著白嗣的頭,想了幾秒后,咬牙拿過被撇在一邊的樂譜。
副歌的部分我怎么說也聽了好多遍了。
我開口,嘗試性的開始哼那段旋律。
我其實不是什么音癡,但不喜歡在有人的時候唱歌。
我更喜歡獨處的時候一邊干什么事一邊哼哼。
白嗣這是第一次聽見我哼歌。
他因為哭泣抽動的身體漸漸的停了下來。
我知道他在聽。
“......后面不是這個調子,低了。”
過了一會,他似乎是忍不了很小聲的開口糾正我。
“哪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