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懷起床洗漱。
想起昨晚老爺子匆忙離開,他不禁疑惑:解縉和鐵鉉今天來找他,是否與老爺子的行動有關?
念頭一閃,朱懷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因為某個藩王進了京城?
帶著這個猜測,他一邊思考一邊來到了中廳。
只見解縉和鐵鉉正在品茶,看到朱懷進來,二人趕緊起身行禮:“朱郎君。"
朱懷坐在主位上,拿起茶盞輕磕著青花瓷的邊緣,嗯了一聲,問:“什么事這么急啊?”
朱懷飲了一口茶,目光落在解縉和鐵鉉身上。
解縉沒有繞圈子,直截了當地說:“燕王已經進京了。"
朱懷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果然是他所料沒錯。
"哦。"
“那又如何?”
朱懷緊接著問。
鐵鉉趕忙接話:“今晚陛下會設家宴,請我們一起作陪。"
解縉語氣嚴肅地說:“朱郎,這次陛下的家宴規格極高,我們猜想燕王可能會意圖拉攏我們。"
朱懷瞇起眼睛,鎮定地看著解縉和鐵鉉,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呵,那就去吧,如果二位認為北疆更能發揮才干,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屈就在南疆做些瑣碎之事。"
聽完這話,解縉和鐵鉉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解縉起身走到朱懷面前,先是鞠躬,然后直接跪倒在地。
朱懷心頭一驚,趕忙躲開身體,大聲喝問道:“男子漢只跪天地君親師,解大人你是朝廷官員,這么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讓人誤會我對朝廷不忠?”
他說完話,鐵鉉這位身高八尺的壯漢,竟然跟解縉一樣,撲騰一聲跪倒在朱懷面前。
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朱懷瞬間不知所措。
解縉雙手握拳,高高地舉過頭頂:“朱兄,我這樣做,是不是還能讓你明白我們的心意?”
緊接著鐵鉉高聲叫道:“就算北方邊疆再好,就算在那里能夠建功立業,但我們跟隨朱兄的決心,始終堅定不移!"
“請你,朱兄,不要再講這種疏遠人心的話了,我們愿意用生命來表明我們的志向!"
朱懷既生氣又覺得好笑。
這兩個忠誠得有些過分的家伙,有必要這么認真嗎?
其實我只是隨便試探一下而已。
然而此刻,朱懷內心卻被深深地感動了。
老爺子為自己挑選的這兩個人,不僅胸懷大志,更是忠貞不渝,真可謂是撿到了寶。
朱懷連忙一手拉住解縉,一手拉住鐵鉉:“從今天開始,我們三人從此結為生死之交,永不分離!"
“我之前失了,只是為了試探你們的想法,是我的不對。"
解縉和鐵鉉站起身,滿臉感動,連忙擺手拒絕:“朱兄無需責備自己,這是人之常情,我們只是表達我們的決心,朱兄千萬不要感到愧疚!"
朱懷確實很感動,到現在為止,他們倆一點都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朱懷點點頭:“大紳、鼎石,剛才是我說錯話了,這件事怪我,你們不用替我辯解,錯了就是錯了,我向你們道歉。"
兩人連說不敢接受,但是朱懷仍然行了個禮。
然后,朱懷讓他們坐下來,眼神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