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于馮玉婷的態度,蕭如月只是微微頷首,便領著方維庸、銀臨、綠衣還有王夫人、王婕妤以及宋美人、李才人等人離開。
彩茵則被留在了琉璃閣里邊兒,美其名曰,幫手。
出了琉璃閣,方維庸便要去前面向宇文赫回話了,剛才在葉海棠房中發生的一切,一定會一字不漏地進他的耳朵。
不過,蕭如月相信她的夫君會更喜歡聽她親口說,只是眼下她身子不能勞累,還是少操點心為妙。
前腳皇后娘娘她們出了琉璃閣,后腳馮玉婷便遣退了李太醫、王太醫與彩茵三人。
人家馮女醫是韃靼的國醫,是葉貴妃故鄉的人,思鄉情切,葉貴妃與家鄉人敘話這也是情理之中,挑不出毛病來的。
這下再沒有外人了。
馮玉婷扶著葉海棠坐起來,兩個人緊緊抱了一抱。
“姐姐!你可算是來了!你要是再晚來幾日,恐怕咱們這輩子就無緣見面了。”葉海棠沖著馮玉婷撒嬌道。
馮玉婷橫了她一眼,卻帶著寵溺的味道,“胡說什么呢,凈說些不吉利的話。有姐姐在,誰還能動的了你!就算是死了,我也去閻王殿里把人拽回來!”
她倒是一點都不嫌棄葉海棠如今蠟黃臉子滿臉褶皺一頭白發的駭人模樣。
說起來倒可算得上是真愛了。
“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
葉海棠攬著馮玉婷的手臂撒嬌,沙啞的嗓音說著甜膩膩的話,讓人聽了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馮玉婷卻是個沒事人似的,盈盈笑著,溫柔地替葉海棠把頭發挽起來,簪好。又替她把碎發塞到了耳后。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顯然是早已熟練。
她溫柔地望著葉海棠,像長輩看著小輩,也像情人看著心上人一般。
在地上的亞娜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馮玉婷在她背上狠狠踩一腳,她“呀”地一下,便很快把慘叫聲吞了回去。
自打李太醫他們退出去之后,亞娜便伏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已,唯一仰面朝上的背已全部被冷汗打濕,如今還多了一個臟臟的腳印。
她的頭發也亂糟糟地散下來,貼著滿是汗水的臉上。汗水更順著臉頰,一點一滴地低落在地上,在亞娜跪著的地方的周圍,已有一圈水漬。
那些全是亞娜的汗水。
葉海棠看了她一眼,便不想理會了。
這賤婢,也就如今跑跑腿,沒什么用了。若不是身邊沒人差使,她真想捏死這個沒用的東西。
“好了,咱們來說說你的事情,我給你把脈,發現你內息紊亂,脈象亂七八糟,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人,以你用毒的功夫和你的武功,怎么會遭人算計成這樣?自你出事之后,這西夏京城的布局就亂了,你的事情從外頭調查都是模棱兩可,今個兒你好好說給我聽,那個司徒敏到底是什么來路?”
提到眼中釘肉中刺,葉海棠的眼神狠戾了不少,“這個司徒敏背后有高人撐腰!我一開始不知道,出手對付她幾次都被她避過,若不是不知對方底細而致輕敵,我也不會變成如今的局面!”
“什么高人?!”馮玉婷聽出了葉海棠話里的忌憚,心中生出警惕。
葉海棠定定看著她,“那個人,你絕對想不到。”
“是那個梁丘雅音!”葉海棠咬牙切齒。
“是她!”馮玉婷乍聞之下,面色隨即一僵,冷笑道,“這個女人這么多年了還沒吃到教訓學乖么?看樣子當年給她的教訓不夠深刻呢!”
“可不是嘛!司徒敏那個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搭上這個老太婆的,竟然三番五次破我的局,還趁機暗算我,把我害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提到梁丘雅音和蕭如月,葉海棠恨得是牙癢癢,看她的樣子,是真恨不得去把她口中的兩個人給撕了。
然而眼下的局勢,她只能過過嘴癮,并不能對她們做出什么實際性的傷害。這從令她更氣更恨更不甘!
“姐姐我嘗試著解開梁丘雅音那賤人下的毒,可都無濟于事。姐姐,這下我只能靠你了。”
葉海棠攀著她好姐姐的手臂,哀怨可憐。
這表情若是掛在她之前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還自罷了,如今這鬼模樣,實在配不上“我見猶憐”四個字,與之匹配的,只有“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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