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聞腳步一頓,忍俊不禁道:“你想的還是太簡單了,蕭姐姐。”
“怎么說?”
“唐家人精通機關暗器,可不是隨口說著玩的。”宇文赫頓了頓,鄭重道,“有些事情只有唐敬之能做,別人做不來。”
不說旁的,就說在花廳里,那個看似一身書卷氣的唐澤身上便帶著唐門特制的暗器,旁人大抵看不出來,但唐敬之態度會反常,也不全是因為唐澤是唐家人而已。
看似無害的人,未必真的無害。
這才是要唐敬之留下的真正原因。
“你怎么知道,親身體驗過了?”蕭如月煞有介事地看著他。
宇文赫故作深沉道,“算是吧。”
還是等有時間了好好與她說說唐家的機關暗器究竟有多厲害的好。
蕭如月皺了皺鼻子,有點不爽:算是?
這個回答甚至都稱不上是回答,真真敷衍。
蕭如月眸子里閃過狡黠的笑意,“我似乎從來沒問過,你和唐敬之是怎么認識的。”
宇文赫聞笑了,一手攬在她腰間,曖昧地湊在她跟前道,“怎么,蕭姐姐想起來要翻舊賬了?不過你盡可放心,我與唐敬之絕對沒有見不得人的關系。”
“是吧?”蕭如月隨口答道,她的笑容卻分明是在說,“我怎么就這么不信呢。”
還有一句更深層的:你說是就是。
宇文赫頓時哭笑不得。
跟在后面當護衛的崇陽更是恨不得把自己變透明才好,為什么他要當這個護衛?
每回跟在君上和娘娘身邊,他都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
他就覺得自己太、亮、了!
就在少年正努力減弱存在感的時候,走在前面的某君上已經卸下那副高高在上的皇帝姿態,一臉討好地湊在皇后娘娘跟前,“回去再與你好好說說唐家的機關暗器那些事,如何?”
“嗯。”皇后娘娘昂首挺胸,頗有“這還差不多”的意思。
隨即便見君上攙著娘娘,化身狗腿子,邊走還邊說好話。
崇陽默默得放慢腳步,拉開一點距離,再拉開一點……
花廳里,梁丘雅音和唐敬之遲遲沒走。
唐敬之微蹙了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梁丘雅音摸著下巴看了他半晌,終于還是沒忍住說道:“姓唐的,你怎么越來越別扭了,那不就是個唐家人么?”
這句話無疑打斷了唐敬之的思路,他抬頭徐徐朝她看來,梁丘雅音又道,“你是在擔心唐家要亡,還是擔心城外的蠱蟲?”
唐敬之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唐家滅了門也與我無關,誰還擔心他們要不要亡的。”
說著,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煞有介事地看著梁丘雅音,“小雅音這是在關心我么?”
某姓梁丘的姑娘一臉黑線:“……”
我就不應該嘴賤!
“像你這種人就是扔到城外蠱蟲堆里去你也死不了!我關心你個大頭鬼啊!”
梁丘姑娘丟下這句話就氣呼呼地走了!
唐敬之一愣,隨即追了出去,“丫頭,別生氣嘛!”
“等等我——”
之前的郁悶和陰郁仿佛已一掃而空,又變回那個吊兒郎當亂沒正形的唐神醫唐先生。
梁丘雅音氣得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索性施展輕功從屋檐上躍了過去,唐敬之也不甘示弱,隨之追上去。
喏,又開始你跑我追的戲碼了。
西廂房里。
崇越剛走不久,房間只有翁岱和唐澤兩個人。
唐澤在房間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一圈,而翁岱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此,他摘下他的木質面具,毫無預警就激動地按著唐澤的雙肩道,“那個女人她說她可以找來金蠶蠱!她可以找到金蠶蠱啊!”
說到情緒激動時,那種暗紅色的花紋又從他脖子處爬出來,迅速往臉上蔓延,唐澤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推開他,“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冷靜一點!”
誰知翁岱后退了幾步,臉上的暗紅色花紋就退了下去,咧了咧蒼白的嘴唇沖他笑,“逗你的,怎么可能說激動就激動。”
唐澤松了口氣,同時也有些無奈,“是是是,可她說的是盡量,不是一定。”
“那個女人就是西夏的皇后吧,她說話肯定要算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