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的認真。
仿佛是真的等著他的回答。
耶律肅的目光緩緩的,將她籠住,語氣頗為認真答道:"如今兗南鄉日進斗金,想來夫人不缺銀白之物;夫人冠以兗南夫人之名,更是不缺欽慕之人。如此想來,我也只有一物能拿得出手了。"
夏寧本來只是隨口一問。
這會兒聽他這般說道,倒是真感興趣了。
"何物"
她饒有興趣地追問。
眼中的眸光細碎,微亮。
男人稍許彎下腰,寬大粗糲的手掌將她的面龐籠住,指腹抵在她的眼下,纏綿卻又溫柔的摩挲著,嗓音沉沉,"唯余生爾。"
他說的漫不經心。
她依舊能窺見背后的認真。
夏寧的眼神變化,眼中的光化成了霧氣,繚繞在眼中。
她嘴角微微揚起,偏了下臉,愛嬌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抬起自己的手掌,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正值五月。
她的掌心柔軟,指尖仍是微涼。
夏寧的另一只手也跟著抬起,卻是勾住他的下顎。
自己身子微微前傾,眼睛瞇起,一派痞氣的上下打量他幾眼,輕輕嘖了聲,"以這相貌、人品—-"一邊說著,她的指尖下滑,停留在他胸前輕輕摁了下,"身材尚可,余生——我勉強收下了。"
她莞爾一笑。
像是那含苞的芍藥綻放。
艷麗灼灼。
兩人貼的極近。
視線糾纏著。
繼續貼近。
呼吸也不知從何時纏綿了起來。
氣氛正好時,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道輕咳聲。
七八歲的男孩子,對男歡女愛這些事情已有了模糊的印象,更何況是這會兒親眼看著兩人恩愛,臉色緋紅,眼神忽閃著無處安放,手中揪著弓箭的弦,支支吾吾道:"義、義父--時辰到了……"
耶律肅直起身,不同于看著懷中女子的溫柔繾綣。
眼神冷颼颼的掃了眼陸圓,語氣更冷:"外面等著去。"
"是!"
陸圓背著弓箭,一溜煙兒竄了出來。
一刻都不敢多呆。
陸圓在自己面前嘴甜死蜜,尤其是他愈發大了,已嫌少看見他如此狼狽慌張的一面。
此時看見了,夏寧實在忍不住,伏在他胸前笑著。
肩頭細顫。
耶律肅垂下視線,眸色壓制內斂。
最后,才抬起手,攏起她的肩膀,觸碰了下她臉頰,"身子有些冷了,我送你進去躺著歇會兒罷。"
她賴在胸前,胳膊擁著他勁瘦的腰肢,這才緩緩止住了笑意
"不想放您去了。"她在他胸前蹭了蹭,像只貓兒,愛嬌的惹人憐愛又無奈。
耶律肅輕笑一聲,帶著胸前震動。
"已經應了陸圓,不去不成。"他安撫著,耐心全前所未有的好,"不過兩日一夜的狩獵,很快就回來了。"
女子鴨黑密集的羽睫扇了扇,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地方去,抽回了胳膊,在他胸膛上推了下,"算了算了,放您去罷。"她視線游移,往旁邊偏移了些,嘟囔了聲:"左右留下來也做不了什么。"
要做什么
短短一句話,男人瞬間反應過來。
耶律肅語氣無奈,屈起食指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下,"清心寡欲,謝安說的你都記到何處去了,嗯"
夏寧也不害臊。
食色性也。
性命無虞,生活悠閑。
夫君身強力壯、矜貴高冷,獨獨對她溫柔款款,不動邪念那才是不正常了。
夏寧的指尖在他胸前戳了兩下,哼哼了聲,"您這會兒倒是裝起正人君子了,有本事待我好了,也能如此。"她視線揚起,揶揄地掃著男人。
嬌媚、刁鉆。
別是風情。
男人握住她的指尖,攥在手中暖著。
院中無人,他壓著她的雙唇,猝不及防的吻下。
氣息灼熱,燙人。
本該是強勢肆虐的奪吻,卻在雙唇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克制壓抑了下來,僅僅在她唇上輾轉用力壓了一下后,就已撤離,嗓音低沉叮嚀,"乖乖吃藥,好生休息。"一息之后,男人的氣息灼烈,嗓音沙啞,"比阿寧更急的,是我才對。"
夏寧驚得掀起視線。
不慎觸及到男人眼底翻涌的情欲。
險些要將她拖著卷入。
耶律肅彎腰,抱著她進了屋子,動作妥帖的將她放在床榻上,蓋上薄被,又在她眼角留下克制一吻后,才轉身離開。
徒留夏寧一人睜眼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