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臉頰上紅暈悄然顯露。
這個男人——
何時學會了這些伎倆!
她不過是小小撩了他一下,猝不及防險些被攻陷了……
當真是……要命!
看來是這一年多清心寡欲的生活,令她的功力后退了。
夏寧默默背了一篇醫書,又喝下一碗湯藥后,才平復了心情,昏昏沉沉睡去。
一年之前,夏寧渾身是傷,幸好有那一顆護心丹保住了一條命,但她仍是昏迷了幾個月后才醒來。
謝安說,她的身子情欲蠱摧殘了數年,后來雖拔毒除蠱了,但身子已不如常人,若此生無災無病的活著,壽命與常人無異,但南境一戰,她失血過多,再一次傷了根本,她的身子像是一個缺了口的木桶。
生命在緩緩流逝。
養的仔細些,昂貴滋補的藥材供著,也還能再活個小十年。
這也是耶律肅執意辭去輔國公、驃騎將軍之位的原因。
他想陪著夏寧。
她也想與他攜手白首。
謝安先生一把她的脈就頭疼,見她恢復的能吃能睡后,當夜就打包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逃去了茶州,每月才來院子里給夏寧請一回平安脈。
謝安背著耶律肅直接告知夏寧說,"夫人這身子,藥石無醫,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能多活一年,那都是偷來的。"
她從未像這一回,如此認真的當著一位聽話的病患。
這一日午后,春花上門辭行。
這一年里,夏寧精神短,氣血虛弱,多是纏綿在榻上度日。
兗南鄉的事情全權交給了顧兆年與雄先生打理。
夏寧名下的鋪子莊子生意,交由春花一手打理。
這些日子里,夏寧自顧不暇,也實在沒有精力見他們,這幾人也都是可信之人,她才能安心休養。
是以,春花今日上門,是兩人久違相見。
春花一見她,眼睛就紅了起來,拉著夏寧的胳膊,左右仔細端詳,眼淚忍不住涌出來后,才說道:"娘子臉色看著好了許多。"
夏寧笑了笑,應了聲,"是啊",又詢問:"東西都收拾妥當了沒何時動身"
"今日就走。"
本來,去年年底,春花與傅崇的婚事就該舉行了,后因夏寧病重,春花不愿回京非要守著她,再加上耶律肅辭官,軍中重擔便交托在了傅崇的身上,他也實在無瑕顧及大婚的諸項事宜。
一拖二拖,拖到了這會兒,兩人才準備回京置辦。
夏寧看向傅崇,"耶律肅今日帶著圓哥兒出門狩獵去了,估摸著得明日才回來。"
傅崇拱手,語氣恭敬與疏離的尺度拿捏的恰到好處,"昨夜我已向將軍辭行,有勞夫人記掛。"
她心想了聲,難怪。
她一向睡的早醒的晚,今日起來時覺著屋子里似乎有酒氣,她以為是錯覺,估計是昨晚他喝的多了些。
夏寧笑了聲,牽起春花的手,笑意吟吟道:"左右咱們年底在京城里也要見的,不然傅將軍可娶不到我家春花。"
春花紅了臉,"娘子……"
夏寧掩唇笑她,輕輕推了下,"走罷走罷,回京路遙遙,京城里還有一堆事等著你們,我也就不留你們了。"
春花看她,眼眶通紅,依依不舍著:"娘子保重!奴婢在京城等著您回來。"
夏寧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壓了下她的手腕,說了句"你且等會兒"后,匆匆進屋去,取了一張紙出來,遞給春花,"這是你的奴籍,如今還你,以后可記得萬萬不可再自稱奴婢了,沒得讓人聽見笑話你,記住了么"
她循循善誘,仔細叮嚀。
唯恐這個小姑娘嫁為人婦后,會因這身份讓人的磋磨。
春花雙手接過,眼淚掉落的止不住,"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夏寧怕她因為奴的這幾年被人瞧不起。
卻不知,在春花看來,正是因為這幾年,她才重新活了過來,不再是行尸走肉。
春花哭起來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夏寧哎呀了聲,"快走快走,如今我精神短,可哄不了人。"
春花急忙擦干眼淚,"我不哭了,先生可別惱我。"
語氣嬌憨,愈發像個長姐膝下的小姑娘。
"嬸娘們那兒都去看過了"
春花才斂起了笑意,"去看過了,將軍陪著我一同去看了,也看了……那個人。"
她們在院子里說著話,傅崇便去了院子在收拾馬車,
似是察覺到春花的目光,他才回首緩緩一笑。
整個人溫柔的像是沉浸里了
夏寧也松了口氣,"他有心了。"又問了句,"杜嬸娘呢她不隨著你一齊回京去"
春花搖頭,口吻有幾分無奈:"杜嬸娘在兗南鄉訓著娘子軍,不愿早早隨我回京去,說是到時候跟著先生一同回去。"
夏寧沉吟一聲,"也成。"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后,便在門口分別。
小院里愈發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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