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遲非晚干笑兩聲:老師,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阮英睨她一眼,倒在床上翻過身不看她。
有啊,等著給我收尸吧。
遲非晚:......
遲非晚捏著駱惜璟的親筆信,疲憊地回到出租屋。
屋子很小,但遲非晚還是專門辟出一塊地方,擺放她從小到大獲得的獎杯。
在十五歲以前,她一直都是阮英的驕傲,媒體都說她是最耀眼的天才。
直到被遲家找回以后,這一切都結束了。
她練琴的手每天都要拖地、洗衣,在水里泡得發白,明明遲家有保姆,可他們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把家務活都丟給遲非晚。
遲淺淺一句我覺得妹妹剪的花好看,遲非晚就要在夏天暴曬一下午,只為了在花園里給遲淺淺修她的月季花,兩條手臂全是被刺勾出來的鮮紅血痕。
遲淺淺想吃新鮮的蓮子,遲非晚就要親自去給她摘,中途被遲淺淺不小心推進泥塘里,沒有一個人拉她一把。
他們都嫌她臟。
高三時遲淺淺突然想參加藝考,卻又始終下不定決心,她說不想和遲非晚成為競爭對手,遲瑞明就讓人砸爛了遲非晚的鋼琴。
后來遲非晚和那架琴一起被扔出遲家。
因為她打了遲淺淺一巴掌。
身無分文的遲非晚走了三天三夜,才重新回到阮英身邊。
就在遲非晚以為日子馬上就要好起來,回到從前的平靜時。
她被京市音樂學院通報藝考視頻作弊,終身不予錄取。
阮英也在這時查出了乳腺癌。
拖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遲非晚想起離開醫院前,阮英對她的叮囑。
我本來早就該死了,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你一個人,我走了,還有誰能護著你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放棄了鋼琴,你一定不能再成為第二個我。
癌癥發作時痛苦難耐,阮英緊握著她的手,眼淚打濕枕頭,一遍又一遍地重復。
遲非晚強忍淚水,點頭:好,我答應你,去找駱大師。
老師,你還要活很久,聽我在劇場演出,好嗎
聽見遲非晚的保證,阮英才終于松了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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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遲非晚打算去重新買一把小提琴。
她的琴被謝政樓砸壞了,很影響她以后接小提琴的演奏工作。
剛下樓,柯舒云打來電話,語氣很是焦急。
晚晚,你趕緊來學校,謝嘉樹在校門口等你好久了!
掛了電話,遲非晚二話不說,打車去音樂學院。
她特意讓司機師傅把車停在不常用的側門,用柯舒云給她的學生卡刷開門禁,穿過半個學校,跑向學校正門。
校門口,謝嘉樹姿態閑散地靠在他那輛黑色保時捷旁。
他只是簡單站在那,就很難讓人移開目光。
來來往往看他的人很多,但他只低頭看著手里的手機。
遲非晚手機震動,她點開,看見謝嘉樹發來的消息。
笙兒上課的時間快到了,我來接你。
再往上,是他昨晚發消息問她有沒有空一起吃飯。
遲非晚一直都沒回。
拿了謝政樓的錢,她是不打算再和謝家有任何牽扯的。
不論是謝嘉樹,還是謝笙。
但分手的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遲非晚回了個好,朝校門口走去。
她走出校門時,正巧有個女生在和謝嘉樹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