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怦怦……
二秒,怦怦怦……
幾個人尷尬的面面相覷著,沒有人出聲兒。
有的時候,靜默感會比咆哮聲更讓人心里犯堵!
站在年小井的旁邊,寶柒心里撓撓著無比糾結。認識他這么久了,她還真心沒有見過范鐵現在這種令人抓心撓肺的駭人臉色。就這樣隔著一層衣服,她覺得幾乎都能看見他血管里沸騰的血液正在飛速的流淌燃燒,仿佛下一刻就會爆炸開來。
局外人的她,摸了摸鼻子,上前兩步,率先打破了僵局。
"范隊,你過來了呀,呵呵,正巧,你送我一程怎么樣"
沒有看她,范鐵盯著年小井的眼睛,終于有了動作。
手指微微抬起,他指著畢笙源,問年小井說:"他是誰"
年小井靜立,聲音淺淡:"我男朋友。"
"男朋友"范鐵頭喉頭微動了一下,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唇,小聲品味著這三個字兒,好像一時半會兒都沒法兒咀嚼出來意思來,"小井,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睫毛微垂一下,年小井搖頭,"他叫畢笙源。"末了,又望向旁邊一直保持微笑的男人,小聲說:"阿笙,他是范鐵!"
見到兩個人之間戀人才有的親密意味兒,范鐵的眼睛刺痛,心臟莫名揪緊!
"你好,范先生,久仰大名!"畢笙源攬住年小井有些僵硬的肩膀,看著面前炸毛般鐵青著臉的男人,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輕輕的微笑一下,友好的向范鐵伸出了手。
可是這樣被‘久仰大名’的感覺,讓范鐵更加難以接受。那些他和小井之間的故事,為什么她會分享給別的男人知曉這代表了什么東西他不敢去深想。
他沒有和畢笙源握手,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高大的身體往前挪動著,目光依舊盯著年小井,一步一步執拗的逼近,目光仿佛充了血,臉上灰白一片。
一步之外,他站定了。
"小井,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你故意找他來氣我的"
看著他的眼睛,年小井沒有辦法忽略他眼里劃過的傷痛。
微一嘆氣,她認真的說:"范鐵,我沒有必要騙你。"
"不可能!"突然拔高了自己的聲音,范鐵本就鋼炮般的聲音駭了眾人一大跳。隨著他的大吼聲,似乎他終于從混沌的僥幸心里之中回過神來了,一把抓住年小井的手腕,眸底的火花幾乎要燒掉他全部的理智。
"小井,跟我走。"
被兩個男人同時拽著,年小井別開臉,再轉過頭來時,一臉苦笑:"范鐵,你饒了我行不生活不是偶像劇,沒有那么多海枯石爛,此情不諭。我還有事兒,麻煩你松開手,好嗎"
"不好!"毫不猶豫的拒絕,范鐵惱火地盯著她,掐緊了她的手腕,力道越來越大,雙目紅得仿佛染了一層鮮紅,語速極快的駁斥她的話:"小井,你曾經說過的,你一輩子都只愛我一個人!"
手腕被他捏得疼痛難當,年小井目光沉到俗底。
淡淡的,掠過他的臉,還是二個字:"放開!"
看不清她眼睛里的情緒,范鐵只覺得胸膛有一團灼熱的火焰在不斷跳躍,在蠶食著他的理智和思維。手指緊了又緊,他的牙關咬得‘咯咯’直響,聲音略帶諷刺的味道。
"如果我不放呢"
"范鐵,你別幼稚了好不好"
"我幼稚我他媽哪里幼稚了"
"我們結束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盯著他的眼睛,年小井認真的重申。
"我不管!我不會放手的,我死都不放!"咬牙切齒的低吼著,范鐵突然抬高了下巴,以一種絕對睥睨的姿態掃向她旁邊擰著眉頭思索的男人,目光滿是輕蔑:"你說,他哪里比我好嗯哪里比我強,你為什么要選擇他說啊!"
哪里好哪里強
望向他一副倨傲的神態,年小井微笑依舊,"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心臟再一次被刺痛,范鐵拽著她的手腕,轉過視線來,一只手直直指向畢笙源,視線里帶著冷酷又嚴肅的警告,"姓畢的,我告訴你,年小井是我的女人,你要再對她糾纏不清,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畢笙源搖了搖頭,輕笑:"范先生,這話該我說才對吧"含笑說完話,他攬在年小井肩膀上的手往下一移,放到了她的腰上握牢,視線落在范鐵拽住年小井的手腕上,委婉的建議道:"范先生,有什么事情咱們另外找個地方談公眾場合還是注意點影響比較好,你說呢"
冷哼一聲兒,范鐵目光如刃直射著他,沒有打算放開手。
"姓畢的,你沒資格和我談!"
"資格"畢笙源笑了,"小井選擇的是我,我有義務保護她。"
一抹腥甜襲上范鐵的喉結,壓得他胸腔里的憤火更甚,黑眸染血,手指微微顫抖,威脅起人來完全不管不顧,只憑著雄性動物爭奪配偶時的本能,厲色又冷酷的說:"姓畢你信不信老子一句話,就能讓你在京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畢笙源微愣。
其實他并不太清楚范鐵的身份,只是猜測他是年小井的前男友。當然,年小井曾經有過男朋友他是知道的,正如他自己也有前女友。她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過和前男友的任何事情,也從來不追問他的過去。他們彼此要的只是一個能相互依存著生活下去的配偶,對方很合適,瞧著很順眼,生活起來沒有拘束感,自由自在,互相尊重,這就是他們選擇對方的原因。
因為,他們是同類。
沉默幾秒,畢笙源再次笑了:"范先生,不要為難我們。"
看著面前吃了虎膽般威脅別人的范鐵,年小井心里有一個地方在繼續往下沉。她知道,這個男人真干得出來,說不定明天畢笙源就會因為她出現不該發生的事故。思索片刻,她再次淺笑了起來,目光清澈得像一面可以照進他心的鏡子。
"范隊長,我們生活不容易,打拼更不容易,沒有金湯匙可含,要的只是一份穩定的生活和工作。麻煩你了,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吧"
我們你……
我們是誰你又是誰
分得清清楚楚的關系,讓范鐵的牙齒咬得死緊,手腕更是拽得沒有半絲松懈。喉嚨口梗了又梗,眼睛里浮上有些濕潤的霧氣。但是,高大的身影卻紋絲不動,攔住去路不讓他們離開,聲音沉沉如同天邊飄過。
"小井,你也給我一條活路吧"
"我有男朋友了!"
"和他分手!"范鐵鋼筋般的手指再次收緊。
手腕上的吃痛,讓年小井倒抽了一口涼氣。微微昂著頭,她的視線落在他的下巴上,目光凝重,聲音清淡卻不失半分柔弱:"范鐵,我從來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哪怕是泡屎,我也得咽下去。"
范鐵盯著她,長久都沒有出聲兒。
面前的女人清清冷冷的目光,淺淡得宛如湖中的水波,卻蒙上了一層他再也看不懂的東西。跨越了六年的時光之后,她還是站在他的面前,還是會對著他微笑,可是到底什么東西被他搞丟了,兩個人之間原本那么親密的關系,到底被什么東西越拉越遠,劃出了長長的距離。
見他沒有再說話和怒吼,年小井稍稍松了一口氣。
低頭看著被他捏出指印的手腕,語氣淺淡,軟了幾分:"你弄痛我了,麻煩放開好嗎"
弄痛她了!
心里一窒,范鐵緩緩松開了手腕,抬手撩開她耳邊的發絲,腦袋卻突然湊了過去,嘴唇在她的耳畔小聲問出一個極不合時宜的話題來:"小乖,你和他睡了么"
久違的親密時的稱呼,讓年小井面色頓時僵硬,伸手推了他一下,滿臉通紅。
"說了跟你沒關系。麻煩讓,我們走!"
"沒有吧你做不到。"不待她抬步離開,范鐵再次擋在她的面前,剛才突然詭異冒出來那個讓他差點兒抓狂的念頭,在她僵硬的表情里慢慢的退了下去。
他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她沒有。
突然之間,他覺得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
望向她的目光有些復雜,他伸手拉住她,唇邊勾出一抹驚人的薄笑來。
"小井,我們回去吧,一切從頭再來。"
死死咬著下唇,年小井站定了身體,甩開他的手,"六年了,范鐵,你還是這么自以為是。放開我!什么是結束,你懂不懂"
"你結束了,不等于我結束了!"范鐵臉色驟變,再次伸手拖她。
在這人來人往的商場里拉拉扯扯,讓一向循規蹈矩的年小井非常膈應,對他的耐性更是少了幾分。身體微微側開,錯過他伸過來的手,緊緊挽住畢笙源的胳膊,聲音輕柔:"阿笙,我們走吧!"
"嗯。"畢笙源一直微笑著看她,對于她和范鐵之間的糾葛,他覺得自己不好摻和,因此剛才一直未發一,既然她說走,他自然得帶她走。
回手攬緊了她有些抖的身體,他向范鐵點頭示意:"范先生,再見!"
"站住!"看到對自己目不斜視準備擦肩而過的女人,范鐵憤怒的一把抓住她。
"誰同意你們走了"
范鐵燥了!完全不講理了!
畢笙源擰了眉頭,望到面前幾乎被怒火燒灼的男人,心平氣和的嘆了嘆,微笑說:"范先生,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如果你不嫌棄,我們抽個時間,單獨聊聊"
目光赤紅的男人哪里還有理智
看著他,范鐵鄙夷的冷笑,"你他媽誰啊憑什么找我聊"
畢笙源愣了愣,隨即又笑:"我是小井的男朋友,其余么,我誰也不是。"
"男朋友"三個字范鐵咬得牙齒差點兒斷裂,拖著年小井的手,他低下頭看著她,"小井,我是你的誰"
年小井余光掃過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想要掙脫他鉗制的手。
可惜他的力道實在太大了,她壓根兒掙脫不開。心里越發惱火,不得不耐著性子和他周旋,"范鐵,你是我的前男友。這是事實,我從來不否認……"
"還有呢"范鐵咄咄逼人。
"還有什么"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不要不承認。"
沒有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這個,年小井臉頰微紅,聲音卻出奇的平靜。
"是,那又如何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了……
喉嚨像堵了一根針,刺痛得不行,范鐵的眼睛越來越火,越來越濕,在商場吊燈光線明亮的反射下,染上了一層又一層無邊的火焰。
火光終于沖上了腦門兒……
他沒有松手,反而抬起腳照著畢笙源的胸口就是一腳,在他吃痛的悶哼聲里,他順勢拽著她往自己懷里一拉,扣緊了她的身體,微微前傾猛地低頭,嘴唇就結結實的堵住了她微張的唇。
大手牢牢控制著她,嘴唇包裹著她,舌尖憤怒的吸吮著要撬開她的牙關,想要繼續深入這個吻。
吁……
呼……
商場里頓時嘲雜了起來,人群蜂涌著上來看熱鬧,四處噓聲一片……
他現在沖動的行為和樣子與他的身份實在太不符合了,這種十幾歲的少年才會干出來的莽撞和輕狂事情,原本是不應該出現在他這樣成熟有地位的男人身上的。
但是,他偏偏還是做了。
他受不了,他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寶柒和小結巴焦躁不已,完全不知道該怎么上去勸解……
看熱鬧的人群更是圍了里三層的外三層,瞧得熱火朝天……
空氣里,噼里啪啦,仿佛有火星在爆炸。
年小井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卻被他圈在懷里完全掙脫不開,畢笙源脹紅了臉,想靠近去拉她卻不敵范鐵余光掃視之下武力超群的雙腿。
公然摟著別人的女朋友熱吻,也就范鐵干得出來了。
臉頰越來越滾燙,年小井拼命咬著牙關不讓他進入,他卻拼了命的想要深入裹纏她的舌頭,兩個男女博弈之中,年小井突然松開了嘴,趁他舌尖探入時,狠狠咬了下去。
范鐵舌尖吃痛,卻仍然不退開她,牢牢鎖著她霸占的姿態依舊……
紅紅的鮮血,從兩個人唇齒交接之處溢了出來,甚是駭人……
"范隊……小井……"寶柒急得直哚腳。
"你放開她,放開她……"畢笙源串了上去,再次挨了范鐵一腳,滿臉羞紅。
唾沫裹著血腥,一陣讓人窒息的熱吻鋪天蓋地,年小井的嘴唇被他狂肆躁動的吻搞得火燙異常,兩片唇瓣被他緊緊的堵著,他的舌就在她的口中攪動,呼吸越來越凌亂不堪……這個被強迫的情形,讓她的雙眼有些許失神,仿佛瞬間又回到了六年前的廚房里,他不由分說強奸她的一幕……
目光,漸漸沒有了焦距。
她不再抗拒,不再咬他,閉上了眼睛,任由他為所欲為。
范鐵目光落在她微垂的睫毛上,慢騰騰的松開了嘴,手指撩起她掉下的頭發順到耳后,一抹帶著血絲的嘴唇,抱緊了她的身體,挑釁的望向畢笙源。
"姓畢的,你看明白了,她是誰的女人"
聞,年小井眼圈上全是陰影,眸底里一層霧氣。
"范大隊長,夠了嗎我們可不可以走了"
"小井……我……"范鐵心里驚濤駭浪!
"范先生,請你放開我女朋友,要不然我報警了!"相信任何一個女朋友被人強吻的男人,都不會有好脾氣。畢笙源雖然為人溫文爾雅,不過此時的臉色也相當的不好看。論身板兒和武力,他偏偏又和范鐵不在一個檔次,因此,半天都沒有辦法解救自己的女朋友讓他羞惱不已。
"報警"范鐵揚唇:"報啊"
畢笙源知道他刺頭兒,可是要在這種情況下服軟,又怎么可能
捂著被他踢得生痛的胸口,他擰著眉頭,頗為艱澀的說:"范先生,你的行為實在讓人看不起!女人需要的是尊重,不是憑著武力或者權勢的惡霸行徑。你現在的行為能說明什么這樣她的心里就會有你了么你太不了解小井了,你們倆根本就不合適……"
不合適……
又是不合適……
滾他媽的不合適……
三個多次被年小井提及的字眼兒一入耳,將范鐵的心尖扎得生痛。面色驟變,她突然放開了年小井,惡狠狠的盯著畢笙源:"你了解她有多了解你知道她在床上喜歡什么樣的姿勢么你知道她在**的時候是什么反應么你知道她會叫誰的名字么"
"范先生,不要太過份!"
擦了擦嘴巴,范鐵帶著瀕臨絕望的心情,挑戰著男人的底線,"過份又如何你拿我怎么要"
"瘋子!范鐵,你這個神經病!"當和他在床上那點兒事,被他用來作為攻擊別人的武器時,年小井終于惱羞成怒,"你到底要怎么樣嗯"
挽著小結巴的手,這樣狗血的場景,讓寶柒真希望自己有一種魔法,把這幾個人通通變走,或者干脆能把冷梟給變過來臨場處理。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因為他們幾個都瘋了……
求愛沒有結果,愛了幾年毫無進展的范大隊長,神經幾乎快要徹底崩潰了,赤紅的雙目盯著年小井,聲嘶力竭的吼:"是,我是瘋子,我他媽在你心里一直就是瘋子。好好好,老子今天就瘋給你看!"
狂躁的吼完這句話,他突然伸手揪住畢笙源的衣領,殺人般的眼神兒布滿了血絲,盯著他,揚起拳頭照著他的臉就砸了下去。
嘩……
人群之中發出一聲聲尖呼,他發瘋發狂般的樣子迅速引來了商場的幾個保安。
為了保護商場的財產不受損失,幾個保安迅速靠攏過來想要制止他的行為……
奈何,范鐵他是一個特種兵,而且還是一個特種兵上校,一個武力值超常正處于發狂狀態的特種兵上校。揍了畢笙源還不解氣,他直接將前來拉架的幾個保安當成了自己的敵人,一腳一個踹飛,順勢抄起保安手里的警棍,對著旁邊的櫥窗就砸了下去……
嘩啦啦,玻璃的碎裂聲,碎片兒四處飛濺……
一時間,商場里徹底大亂,好多小朋友被他的樣子嚇得大哭了起來,幾個人被人群圍在里面水泄不通。七八個保安再次撲了過去,卻連他的身都近不了。他真的是發瘋了,整個人像一個戰斗機器般見人就揍,見東西就砸,兇悍的鐵拳毫不留情。
而始終被他牢牢揪住的畢笙源,生生擋了他幾下就完全招架不住了。
不一會兒,他的鼻孔和嘴里已經有鮮血溢出來……
"范隊——"寶柒害怕出大事兒,心尖尖直顫抖,好幾次搶身過去想要制止,都被范鐵給嚇了回來。他正處于狂躁炸毛的樣子,仿佛已經完全不認得她寶柒是誰了,手里揚里的警棍見到她仍然毫不遲疑的抽過來。
幸虧她躲得快,要不然非得生生挨幾下……
瘋了,真瘋了……
見此情形,害怕他把人給打死,年小井再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沖過去死死抱住畢笙源,俯在他的身下,轉過頭來看著赤紅著眼睛的范鐵:"范鐵,你住手……你住手啊,你這個瘋子!要打你就打我吧……"
警棍高高揚起,范鐵灼人的目光盯著她。
看著她雙臂保護一般抱著其它男人的樣子,眼神里別提有多駭人了。
大吼一聲,他的手激動得直顫:"讓開!"
"我不讓!范鐵,你憑什么這么欺負人有權有勢就真的這么了不起嗎"
"我欺負他,他搶了我女人,我不該揍他么"
"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吼叫了幾聲,年小井本來束好的頭發完全散了開了,顛狂的樣子像是同樣失去了理解,整個人趴在畢笙源的身上,眼睛狂躁不已。
"小井……"畢笙源被范鐵揍得不輕,整個人癱軟在那兒,安撫的拍了拍她,抬起眼皮兒看范鐵,聲音微弱不堪:"范先生,如果她是你的,我搶不走……可笑你根本不明白……"話還沒有說完,他身體一軟,就暈了過去。
"阿笙——"年小井驚恐不已,看著他,雙手捧著他的臉,"七七,快,120……"
嘩……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
有人在喊打死人了……有人在喊110來了……
范鐵看著眼見的一幕,拳頭慢慢垂下,掃視著一片狼藉的商場,無聲的冷笑……
沒錯,120還沒有到,110卻已經接到群眾報警趕過來了!
——
畢笙源被送到醫院去了。
寶柒和小結巴還有年小井通通被帶回了城西區公安分局接受調查。
當然,打人的范大隊長也在。
坐在審訊室時,范鐵目光有些發直,現在的樣子同樣極其的狼狽,一身的衣服都染
衣服都染上了血,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兒。剛才他打人是在公眾場合,商場上少說有一二百人圍觀了現場,甚至好多人拍照發微博傳得沸沸揚揚。可以說很多眼睛都盯著。
審訊的警員咳了幾下,覺得這事兒給鬧得真荒唐。
鈴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