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段天揚目光聚焦,他驀然轉身,沉聲道:“應該是金軍的探子,鏡緣,你跟朵兒去把他們做掉!”
盧鏡緣應聲,向花朵兒使了個眼色,兩人瞬間如同離弦之箭,向遠處的小山丘疾馳而去。
起初,山丘之上的二人尚存僥幸,以為距離遙遠,自身行蹤得以隱匿。
然而,隨著盧鏡緣與花朵兒身影的逼近,他們心中的不安逐漸彌漫開來。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選擇撤離,匆匆下山,翻身上馬,策馬狂奔。
兩人剛跑出數米,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緊接著,一聲慘叫劃破了空氣,其中一騎驟然失衡,翻滾落馬,背后赫然插著一支閃爍著寒光的玄箭。
同伴驚愕之余,回首望去,只見盧鏡緣與花朵兒已立于山丘之巔,花朵兒手中緊握星月弓,眼中充滿冷意。
目睹同伴的慘狀,他心中驚駭萬分,不敢有絲毫猶豫,猛踢馬腹,厲喝一聲:“駕!”戰馬受驚,四蹄騰空,狂奔而去。
盧鏡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步伐從容地走下山丘,而花朵兒則站在原地,從背后的箭囊中取出一支新的玄箭,真氣涌動間,箭矢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她捻弓搭箭,瞄準那倉皇逃竄的背影,再次拉動弓弦……
玄箭疾射而出,隨后攀升至半空,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疾墜而下。
這一箭,源自大漢身后,卻巧妙繞過其身軀,精準無誤地嵌入了戰馬的脖頸之中。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玄箭將戰馬牢牢釘死,戰馬發出絕望的嘶鳴,轟然倒地,其上的大漢亦被慣性拋飛,翻滾數米后,狼狽地趴在地上,四肢掙扎,卻無力起身。
盧鏡緣緩緩踱步至大漢身旁,輕輕一踹,大漢便仰面朝天,毫無反抗之力。
他細細打量這名俘虜,年約三十,身著樸素便裝,與尋常百姓無異,但眼神中卻藏著幾分狡黠。
盧鏡緣蹲下身,在對方懷中摸索一番,僅得些瑣碎之物,隨后輕拍其腰際,察覺到異樣。他指尖靈巧地探入腰帶,夾出一塊銅制軍牌。
凝視著軍牌,盧鏡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人正是金軍派出的探子,天哥的猜測分毫不差。
他粗暴地提起大漢,語氣冷漠:“跟我走!”
隨后,盧鏡緣攜著這名金軍探子,與花朵兒一同返回己方陣營。
至段天揚面前,他隨意地將探子擲于地上,遞上搜出的軍牌。
段天揚接過軍牌,審視片刻,蹲下身,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大漢:“我只問一個問題,如果你老實回答,我馬上就放你走。”
大漢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嘴上依舊強硬:“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段天揚未待其盡,便冷冷插話:“你們此行共有多少人?”
大漢緊閉雙眼,牙關緊咬,拒不回答。
段天揚輕笑搖頭,也不再追問,而是起身離去。
此時,盧鏡緣從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正欲上前,卻被米勒阻止:“盧將軍,我有一名兄弟很擅長審訊之事,不如交由他來吧?”
盧鏡緣淡然一笑,隨意地聳了聳肩,將匕首優雅地收回后腰。
米勒則迅速轉身,對身旁一位年齡相仿的番人青年低語了幾句,那青年點頭如搗蒜,快步走向那名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