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對他好的人有很多,但易蕓汐無疑是最純粹的那一個,因為她單純的像一張白紙,潔白到沒有絲毫瑕疵……
不知過了多久,一縷微風悄然拂過山洞,將他從哀傷中喚醒,他吸了吸鼻子,拭去眼角的淚痕,將易蕓汐的遺體輕輕安放在地……
此刻,非沉溺悲痛之時,逃離此地,回到神域之界,才是當務之急。
他將衣服穿好,又把易蕓汐的面具跟剩余的兩塊血餅,珍重地收入懷中。
隨后,他將僅剩一點真氣注入萬象環,將其幻化為鏟,于山洞之內,為易蕓汐筑起一座安息之所,又于洞外采集鮮花一束,輕輕置于墳前,寄托哀思。
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將易蕓汐的遺體帶回神域之界,只能將其就地掩埋,待日后有機會,再把易蕓汐的遺骸帶回,讓她得以歸根。
一切安置妥當后,段天揚在易蕓汐的墳前叩了三個響頭,隨后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他步出山洞,環顧四周,將此地坐標深深刻入腦海,隨后拖著身子朝北林深處進發。
南面之路,金軍密布,危機四伏;而北行,雖漸行漸遠于神域之界,卻也是一條相對安全的生路。只要踏入神域之界,他就徹底安全了。
這一片廣袤的樹林,其深邃與遼闊令人望而生畏。
段天揚一路向北,踏著艱難的步伐,歷經六、七日的跋涉才終于走出這片山林。
他的身體受傷,無法快速行走,只能時而前行,時而歇息。
這些日子里,他僅靠兩塊血餅為生,渴了就飲山林間的露水。
當他從樹林中走出來時,他的衣物已變得骯臟破舊,臉上、頭發上沾滿了泥土,形象與逃荒的難民、流浪的乞丐無異。
又歷經兩日跋涉,段天揚抵達了一座城邑,城門巍峨,其上鐫刻著“金都”二字。
金都城,坐落于金州平原的南端,越過其界限,往北再行數百里,便是遼闊的金州平原。
此刻的金都城,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城中百姓的臉上洋溢著難以喻的喜悅。
這份喜悅源自一場前所未有的勝利——金州平原之戰,金軍以雷霆萬鈞之勢,大敗神域軍,令其主力幾乎全軍覆沒,此等輝煌戰績,數百載難遇。
勝利的喜悅在全城涌動,金國君主完顏不敗的名字被百姓們反復頌揚,幾乎被捧上了神壇。
他們口耳相傳,金軍所依賴的火器,皆出自這位君主之手,正是這些創新利器,鑄就了今日的勝利。
在百姓口耳相傳間,金國君主被頌為救國圣主,功勛蓋世,空前絕后。
完顏不敗是不是救世主段天揚不知道,但他知道,是金國君主害死了自己成千上萬的兄弟,還有易蕓汐。
得知國軍幾近覆滅,他心憂如焚,尤其掛念凌紫煙的安危。所幸,未聞其被俘或遇害之訊,稍感寬慰。
他漫步在街頭,眼前是熱鬧非凡、食客盈門的餐館,腹中饑鳴之聲愈發響亮。
在山林里,他僅以兩塊血餅跟野菜果腹,出來這兩天,他幾乎連一口東西都沒吃過。
忽見一包子鋪,肉香四溢,勾人魂魄,段天揚不由咽下口水,緩緩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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