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蠻不情愿的起身,往那船艙里走去了。
只不過在片刻之后又走了出來,之后對著謝離頗為納悶的道:"景宣兄長……我阿姊說……說……"
"嗯"
謝離回過頭來,用一只眼望著支支吾吾的靈寶兒,心中好像想到什么,然后才接著問道:"你阿姊說什么不是要我在這江水的中間位置跳下去吧。"
語氣中多少有些忐忑,這桓嬋畢竟是桓沖的幼女,在此時這個特定的年代里,她現在的身份,也就瑯琊王氏的女兒比她高些,就連那司馬皇室的公主,怕也是要低她兩分。
尋常布衣寒士如果這樣"冒犯"她的話,丟了性命也是再正常不過,自己和她認識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至于這關系的話……
正在思索時,就聽那靈寶兒才接著道:"不是,阿姊怎么可能讓你去跳江……她只是,想要你身上的衣衫而已……"
聽到這話的謝離心中略定,只要不要命,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不過,這桓嬋要自己的衣衫做甚
哦……原來如此。
謝離恍然,此時的船已經在江中行駛過半,過不了太久就會到達南岸,但是要等這連衣長裙晾干的話,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了。
自己的這一身短打豎褐雖說看起來很是低檔,但是因為材料是粗糙的粗布,所以也是足夠的厚實,套在桓嬋身上的話,也基本上可以遮掩住她的尷尬。
虛驚一場。
謝離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才將自己的上衣脫下。
上船之后的他,就一直坐在這甲板之上,還沒有來得及處理,所以這衣服和剛從水里撈起來的也沒有太大區別。
謝離拎著這還在不停滴水的上衣,搖了搖頭,使勁擰了幾遍之后,看到再也沒有水滴滴出,這才交給旁邊的靈寶兒。
不一會兒,船已靠在了江水南岸。
船夫們將那艞板搭到岸上之后,這才發現赤著上身的謝離,心中都是不由得想到:在北岸之時,那小郎主靈寶兒不是說他阿姊掉江里了么雖說后來又說上岸了,但是現在看謝郎君的樣子,怎么感覺他才是落水的那個。
不一會兒,桓嬋從船艙里快步走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謝離之后,便踏著艞板往岸上走去。
船夫們又是一臉疑惑,這桓娘子身上的上衣,好像怎么看都是這位謝郎君的而且看剛才桓娘子的神態,和她平常的樣子實在是相去甚遠,剛才在船尾之時,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已經上了岸的桓嬋,心中也是有些雜亂無章。
身上套著謝離的粗布上衣,作用很是明顯,現在已經完全不用擔心身體上的尷尬。
但是自己的心中卻多了些意味難明,方才出了船艙之后那下意識的一瞥,讓謝離的影子好似印在了腦海之中,久久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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