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莉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其實李二寶還在南都,甚至剛離開南都的時候,集團還是可以的。
自己把控,還有李二寶早期定下來的那些高管名額。
寶業集團發發展的非常好。
哪怕他行蹤不定,常常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可只要那名字還掛在董事會名單上,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自己呢,也一直按著他最早定下的制度運轉。
用他一手扶起來的老人守著各個關鍵崗位,財務、法務、人事、上層關系……
那時候,寶業集團雖然不說步步穩當,但至少每一步都在可控之內。
可是,李二寶離開南都的時間,一天拖過一天。
董事會雖未解散,但會議開始變得冗長,提案越來越多,有些高層的眼神也逐漸不對勁了。
她看得懂。
這么久以來,寶業集團的資產體量膨脹得太快,南都幾乎沒有一個能完全避開他們影響的產業板塊。
有些人開始不滿足于守成。
他們覺得,李二寶未必會回來。
甚至有些人,已經悄悄在外頭搭起了自己的關系網,在外地搞項目、吃政策、囤土地。
還有更離譜的,把寶業的名頭拿出去招搖撞騙,拉關系、做融資,把集團底下的分公司當成了自家保險柜。
她不是沒壓。
但她壓得越狠,那些人就越會在暗地里串聯起來,想方設法在董事會里做文章,找各種借口要“制度改革”,說是要“適應集團新階段的發展需要”。
這話,說得好聽,孫莉聽完只想冷笑。
如果只是涉及到錢也就算了。
可是有些人,甚至一進開始把身份當做擋箭牌。
開的會所,什么都干。
做出了不少踩界,甚至是,違法的事。
她來之前還收到一個消息,負責地產部的副經理張魯,在會所看上一個女服務員,想讓女服務員陪睡覺。
女服務員不愿意。
要不是會所老板及時趕到,張魯直接當場差點把女服務員給強了。
結果就是,會所老板,被張魯當場打成狗。
還把服務員強行帶走。
并揚,在南都,沒人敢動寶業集團的人。
事實也是如此。
甚至連接到報案的警員趕到,也得知張魯的身份后,也一時間有些忌憚。
畢竟,南都現在誰不知道,李二寶和夏潔,和姚靜他們的關系。
后來,還是葉西正好值班,得知了這件事,之際親自趕過來,將張魯扣下,帶到警局,到現在還關著。
她聽說,張魯在警局非但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還叫囂著,要讓參與這次抓捕的所有人,都脫掉那身制服。
孫莉也是因為這些事,焦頭爛額。
再加上秦如玉正好出事,她才借著這個理由,來到國外,想親自見李二寶。
但是現在,孫莉現在終于明白了,李二寶為什么把這張“卸任紙”藏得這么久。
也終于明白,他為何要她獨自守著南都。
不是李二寶不信她能守。
而是他知道,有些人,就算你把他們關在籠子里,也擋不住他們往火坑里跳。
他們不是看不到結局,只是賭你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