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音的聲音落下的一瞬間,沙灘上的氣溫仿佛驟降。
李二寶先是一怔,隨即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不行。”
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硬度。
楊露也被嚇了一跳,甚至比聽到“公海截殺黑櫻會”時的反應更明顯。
她直接瞪大眼:“葵音,你瘋了?!”
葵音卻沒有退縮。
小小的身影在海風里站得筆直,眼睛亮得像要點穿黑夜。
“我不是孩子!”
她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袖,聲音發緊,“這件事……跟我也有關。”
李二寶表情冷硬:“你只是被卷入的人。”
葵音反駁得極快:“但我……是醫者!”
海風刮過她的長發,她咬住唇:“你說的是生物材料,是試驗品……那種東西如果失控,你們看不懂的。”
“我能看懂!”
她一步向前,眼神比夜色還深:“它們的結構、風險、傳播路徑、副反應、穩定性……
你們不懂,我懂。”
“甚至船上的冷鏈、生物艙的封閉系統,有沒有‘備用逃逸閥門’,我都比你們更有把握。”
她說得太認真、太用力,聲音里甚至帶著一點顫抖:
“你們炸掉那艘船,可以。”
“但你們能確保……不會讓某些試驗體或材料泄漏到海里嗎?”
這句話——
讓楊露也愣住了。
她從沒想過……
葵音的出現真的會成為一種專業戰力。
李二寶的眼神動了動,但很快又恢復冷硬。
他沉聲道:“危險是危險,不需要你來提醒。”
葵音緊咬著唇:“我不會拖后腿。”
“我的專業不比船上的任何人差!”
李二寶冷冷看著她:“你連槍都沒摸過。”
“我可以學!”
“葵音——”李二寶聲音第一次壓低,“你去,是死。”
葵音眼眶紅了,卻仰著臉,不肯退縮:
“那也比……在這里等消息強。”
“比當一個什么都做不了的廢物強!”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你們要阻止瘟疫,我是醫者,我這一生學的東西,就是為了救人!”
“你們能殺——”
“我能救。”
“你們能破壞——”
“我能控制。”
“這件事……我真的能幫上忙!”
她說得太用力,整個人都在顫。
楊露被她這番話嚇住,甚至忘了插嘴。
李二寶沉默了。
長達五秒。
十秒。
葵音害怕極了,卻死死抬著頭看他。
風吹得她眼睛發紅,她卻沒有退。
楊露看著這一幕,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種復雜的情緒——
這個女孩,比她原來猜的更倔,更強。
李二寶最終開口。
聲音冷,硬,卻帶著決絕:
“葵音。”
“從現在起,這件事——你不用再提。”
“也不會再說第二遍。”
葵音臉瞬間白了。
李二寶繼續:“你不會去。”
“我不會帶你。”
“我不會讓你死。”
“這是命令。”
葵音抿住唇,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可是——”
李二寶冷聲打斷:“沒有可是。”
楊露輕輕拉住葵音的手臂,卻沒用力,
只是警示一樣:“別說了,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改。”
李二寶跨前一步,直接下達命令:
“楊露——”
“讓禿子、趙斌、黃宇他們,全都立刻來米國。”
“準備開會。”
語氣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