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看似關心,實則是在不動聲色地給晉王上眼藥,暗示晉王的封地,或許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清貧。
南宮玄羽眸光微閃,捏了捏沈知念的鼻尖,語氣帶著幾分寵溺,卻并未直接回答:“朕的念念就是心善,還替他操心這個。”
“他既拿得出,自有他的道理。”
“好了,不說這些了,良辰美景,豈可辜負?”
說著,南宮玄羽掬起一捧溫水,輕輕澆在沈知念如玉的肩頭。
水珠順著光滑的肌膚滾落,沒入水中,蕩開更曖昧的漣漪。
帝王的意圖已然明顯。
沈知念嫣然一笑,主動伸出藕臂,環住南宮玄羽的脖頸,將自己更緊地送向他,紅唇貼近他耳邊,吐氣如蘭:“陛下說得是,是臣妾掃興了……”
氤氳水汽中,身影交疊。
低語和輕喃被嘩嘩的水聲掩蓋,一室春色漸濃……
不知過去了多久……
寢殿內燭火柔和,將重重紗帳映得朦朧。
浴后的馨香尚未完全散去,混合著龍涎香沉穩的氣息。
沈知念裹著一件素軟緞寢衣,烏發如瀑垂散,正執著一柄玉梳,有一下沒一下地通著發尾。
南宮玄羽半靠在榻上,身著明黃軟緞寢衣,領口微敞,神情是饜足后的疏懶。
沈知念從鏡中瞧著他放松的眉眼,唇角彎起柔婉的弧度,聲音帶著事后的綿軟,似是無心提起:“……陛下,白翰林今日立下這般功勞,既為陛下分憂,又為百官表率,陛下打算如何獎賞他呢?”
“若是不賞,只怕寒了忠臣之心。”
南宮玄羽聞,目光從虛空處收回,落在沈知念鏡中窈窕的身影上,沉吟道:“朕也在思量此事。”
“只是如今邊境戰事吃緊,國庫雖得了一些銀子,可仍是捉襟見肘。”
“他前腳才捐了半年俸祿以示清廉,朕后腳便賞下金銀珠玉,未免顯得刻意,也落人口實。”
帝王頓了頓,繼續道:“再者,白愛卿年紀尚輕,科舉入仕不久,正是該在翰林院沉心靜氣、積累資歷的時候。若此時貿然提拔,恐非福事,也難服眾。”
這番考量確乎是帝王心術。
既要施恩,亦要權衡,更要避免臣子尾大不掉。
沈知念放下玉梳轉過身來,燭光在她精致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她步履輕盈地走到榻邊,挨著南宮玄羽坐下,纖手自然地替他攏了攏微散的衣襟,語氣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憨和體貼:“陛下思慮周全,是臣妾淺見了。”
“只是……臣妾偶然聽聞,白翰林似乎早已及冠,卻至今尚未娶妻?”
“后宅無人打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俗話說‘成家立業’,若他能得一賢內助,安穩了后方,豈不是更能心無旁騖地為陛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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