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巖可汗的建議是,當趁此良機揮兵突進,就算大月氏軍中如今還有個老哲赫坐鎮,可軍心不穩,必定可建大功。
可是巫風可汗卻總是以這樣那樣的理由和借口推脫,有時堅決不出兵,有時出兵了也只是敷衍打一陣就退回。
寧嵩原本也是明確的激進派,可是前些天忽然腦疾復發,又痛暈了一次,從那之后便開始保持了沉默,不在兩派爭執中參與了。
于是中軍帳內天天爭論,矛盾日增。
今天也是,一場集議最終還是落了個不歡而散,各自離場。
寧嵩安靜的坐在那里,望著圖巖可汗滿臉憤怒離席而走的樣子,眼中暗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帳簾一掀,剛離去不久的巫風又走了回來,手中端著個托盤,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
“相父,學生方才并非針對你老人家,只是從心而論,此時出兵必定將中了老哲赫之計。”
寧嵩微微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說道:“我自知你有你的道理,但圖巖終歸是韃靼之主,你方才......”
巫風臉上帶著笑容,卻強勢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學生已將利弊明陳于他,是他鉆了牛角尖,不肯聽勸罷了,但學生并無所謂,他怒便怒了,又能如何?一個借他人之手復國的傀儡而已,呵!”
一聲輕笑,滿是嘲諷與不屑。
圖巖可汗雖名為大汗,可整個韃靼大軍的實權卻不在他手中,巫風的話沒有說錯,圖巖說話只是張嘴說話,并沒有任何意義。
寧嵩沉默片刻,揉了揉太陽穴,淡淡道:“我知你素來都是有主見的,隨你吧,近日我這腦疾似是愈發重了,也顧不得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