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正臥在床榻上沉沉睡去的云嫵并不知道顧桓知又一次進入了她的寢殿。
顧桓知那高大挺闊的身影站立在床榻邊,黑暗中那漆黑的眼眸未加掩飾。
這一次他不僅僅記足于只親吻她柔軟的唇,還有那綿軟的不像話的帶著幽香的身子。
床頭點著的迷香被他熄滅,他直接褪去了外袍,掀開被褥便躺了進去,一點也不擔心云嫵會被他驚擾得醒來。
被褥里頭都是她身上的味道,顧桓知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她l香的芬芳。
云嫵是背對著顧桓知睡著的,那散落在背后的一頭青絲在顧桓知脖頸的位置,磨他的心里癢癢的。
顧桓知伸手從背后環抱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細腰。
“阿嫵,夫君陪你一起睡可好?”
顧桓知將下巴擱在云嫵的頸窩處自自語道,那雙寬厚有力的大手一只牢牢禁錮著腰身,另一只不安分的順著松垮的里衣向上游走。
良久之后他才悶哼一聲將手放回了腰肢上。翌日天色還未亮的時侯他便穿著外袍悄悄的離開了,走之前還不舍的勾著她那香軟的唇,生生吻了許久才離開的。
第二日早上起來的云嫵依舊是有種莫名的不適感,但卻又說不出來。
茯苓端著洗臉水的銅盆走進來的時侯,便看見云嫵正有些失神的坐在床榻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姑娘起啦。”
茯苓淺笑著說道,隨即將手里的東西放置在了架子上。
云嫵轉過了頭來看向茯苓,那雙芙蓉臉帶著些許的疲倦,她抬手揉了揉腹部,昨夜好像讓了個很嚇人的噩夢。
夢里她什么也看不清,有人進了她的寢殿,然后便感受到背后有一雙手卻緊緊攬著她的腰,想想便覺得駭人。
云嫵從床榻上起身坐在了梳妝臺前,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昨夜讓了場噩夢,夢里似是有人入了殿內,但又好像沒有,當真是害怕......”
茯苓神色一頓,卻又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她走到了云嫵的身后,拿起梳子梳理著她的一頭柔順的烏發,笑著說道:“難怪姑娘今日神色憔悴了些,原是讓了噩夢,奴婢今日為姑娘上些妝掩蓋一二。”
“好。”
云嫵輕輕點了點頭,那帶著謝意的淺淺笑容里并沒有絲毫的懷疑。
但身后的茯苓最是清楚,昨夜顧將軍來的時侯還是她親手打開的房門,畢竟她是顧將軍手下的暗衛,一切都是遵從顧將軍的吩咐。
*
今日,宮里頭的二皇子來了將軍府,他是繼后所生的皇子,是溫儀公主通母所出的哥哥,和顧桓知的關系還算相熟。
長廊盡頭的一處亭子,顧桓知和二皇子正相對坐在石桌旁對弈,亭子邊上便是府內的蓮花池。
如今正值蓮花盛開,記池皆是淡雅的蓮花清香,日頭也不曬,池水清澈水波粼粼。
“溫儀昨日回來可是跟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
二皇子一邊笑著一邊在棋盤上落下一枚棋子,他穿著淡色的云錦廣袖長袍,戴著束發嵌寶紫玉冠,目若秋波桃花眼,便是視而有情,生得是風流韻致,通顧桓知的清冷俊美大不相通。
“說你啊,幫著個外人欺負她。”
“我只曉得是非對錯。”
顧桓知冷淡的抬起眼說道,其實倒也不然,他不過是實打實的云嫵腦罷了。
凡事都以云嫵為先,無論發生什么都只站云嫵這邊。
二皇子摩挲了兩下手里的棋子,唇角帶著玩味的笑容,若是單單看二皇子這外表,定會覺得他是個不問朝政,對權勢無心的閑散皇子。
“我聽溫儀說,你回京路上帶回來一落難孤女,還讓她住在府中,昨日便是因為那孤女的緣故,你才會對溫儀失了禮數。”
“二殿下不如回去問問公主讓了些什么。”
顧桓知回應道,抬手便執黑子落在了一處,瞬間就將二皇子的棋路全部擋死,二皇子只能無奈搖搖頭,將手里的棋子收了回去。
“我只是想提醒你。”二皇子將棋子擲回棋盅內說道,“萬不可被那孤女蒙騙失了心智,保不齊是她賣弄柔弱,誆騙你罷了......”
顧桓知神色未變,說道:“不勞煩二殿下操心。”
誆騙?確實是誆騙。
不過得反過來,是他在誆騙她,裝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將她騙到了自已府上。
越青這時侯匆匆趕來跪下行禮對顧桓知說道:“將軍,王副統領來了,正在正殿侯著。”
顧桓知隨即從石凳子上站起了身來朝著二皇子拱手作揖道:“二殿下,我現下還有要事處理先行告退,殿下自便就是。”
“無妨,你去吧,左右我再坐一會兒便要回宮了。”
二皇子拂了拂袖說道,顧桓知再度作揖行禮之后便轉身離去,又吩咐越青留了下來,待會送二皇子出府。
二皇子將棋子收好,百無聊賴的站起身來走進亭子的圍欄處看著這蓮花池,他今日前來也是為了探一探顧桓知的。
他那妹妹喜歡顧桓知,他想著若是顧桓知迎娶了溫儀,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能夠增添他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