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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云嫵進入閣樓開始外頭就下了傾盆大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了大部分來自房間內的聲音。
驟雨初歇的時侯房間內的動靜也停了下來,黑沉沉的夜幕也到了即將變成明亮的時侯。
云嫵已然是累得不行了,她疲憊的被祁郁抱在懷里,顯然是剛結束了某些事情。
即使身子綿軟酸痛得沒有力氣,但她還是沒有忘記自已必須要天亮前沐浴回去,不然可能會被人發現。
“天快亮了,我該回去了……”
就在云嫵強撐著身子想要起來的時侯,祁郁輕而易舉的一拉便將她又拉回了懷抱里。
他俊秀的眉眼逐漸放大,剛要親wen她那漂亮的脖子的時侯卻被她躲開了。
“躲什么?”
“別、別在那處留下痕跡,會被夫君看到的……”
云嫵微微泛著紅色的眼尾流出了委屈的淚水,討好般的往祁郁懷里縮了縮。
然而他卻發了狠似的忽然俯身低頭,在她白嫩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痕跡。
“那就讓他看到吧,也好讓他知道,他的夫人已經是朕的了。”
云嫵的面色一白,怯生生的低下頭去,琉璃般的眼眸里夾雜著不安的情緒。
好在最后沐浴更衣后還是在天剛蒙蒙亮的時侯回到了尚書府的臥房。
云嫵補覺一直睡到了陸子吟回來的時侯。
“夫人,昨夜我在尚書局忙完之后本想回來的,奈何已經到了宮中宵禁的時侯,宮門緊閉,我只好留在宮中第二日直接去上了早朝。”
陸子吟認認真真的坐在云嫵對面的軟榻上解釋道,他的神色認真生怕云嫵誤會他徹夜不歸是讓什么不該讓的事情去了。
坐在對面的云嫵聞放下了手里的書,臉上帶著嬌軟的笑意。
“我知道啦,夫君忙了一整夜了,不如先休息一會兒吧?”
云嫵努力在陸子吟面前表現的和往常一般無二,那漂亮的眼底深處帶著些許的愧疚和不安。
她一直不敢告訴陸子吟那件事情……
“沒事的夫人,我這兩日還得整頓行囊,今日早朝的時侯陛下提起了北上微服出巡的事情,我在隨皇伴駕的名單當中。”
“微服出巡?”
云嫵怔怔的問道,她依稀記得昨夜祁郁好像是在她耳邊說過自已要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到她了。
故而昨夜他……也格外狠了些……
“是啊,此次是我第一次跟隨陛下微服出巡,來去約莫要一個月才能回來呢。”
陸子吟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激動,他動作輕柔的握住了云嫵的手囑咐著。
“我不在的這些時日夫人好好照料自已,府中一切事宜交給下人去讓就是,你身子弱,萬不能累著了。”
雖然陸子吟有些遺憾自已和云嫵成婚三個月以來都還未圓房,如今又要離家一個月,但微服出巡可不是人人都能跟著去的,此次也都個很好的歷練的機會。
云嫵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下了,她心里是又開心又落寞的,驚喜交替著。
覺著高興的是祁郁要微服出巡一個月,這樣她這一個月內就不必每天擔驚受怕要被祁郁拉過去醬醬釀釀了。
落寞的是陸子吟也要跟著去,但這也不是壞事,正好可以讓她一個人好好的冷靜冷靜。
云嫵想,等陸子吟回來之后,她便將祁郁的事情告訴陸子吟。
他是她的夫君,盡管她再逃避再想遺忘,也都是該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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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郁微服出巡的隊伍離開了京城后,云嫵終于能夠暫時卸下心底的恐慌和警覺了。
但祁郁和陸子吟都會每天讓人給她送去信件,然而祁郁的信她一個字都沒看,收到之后就馬上偷偷的和知秋一起燒掉了,生怕會被人發現。
她每次都會給陸子吟回信,認真的去讀他寫得信件,大多數都是關切她的,唯一一次提了一嘴說他的通僚帶了一件他的妻子親自縫的衣裳,艷羨得很。
云嫵覺得好笑,曾經只會讀圣賢書老實本分的陸子吟如今也會旁敲側擊的讓她給他讓件衣裳了。
眼看著陸子吟快要回來了,但府里沒有多余的布匹,云嫵索性就帶著知秋一起去京城的布莊上買。
布莊的管事正在給云嫵極力推薦著質地上乘的布匹。
“夫人您看這布,可是上好的蜀錦,光是一匹就要千兩了呢。”
管事手里捧著一卷深青色的厚重布料說著,還給云嫵展示了上面的刺繡紋路。
“千兩?這也太貴了吧……”
知秋忍不住在云嫵的身邊小聲說著,云嫵從前家道還沒中落的時侯也見過娘親買過好布匹,但眼前這布料雖是質地好,但卻并不值那么多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