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跳進江里游回去?
劉斯年緩慢的喘息,溫熱的氣息流過謝時暖的側臉,他們實在靠的太近,她甚至覺得,她狂亂的心跳聲要被他聽見了。
片刻,劉斯年笑了一聲:差點忘了,你確實會游泳。
謝時暖氣道:再會游泳也不會隨便在航道上游的!你是不是傻!
這倒是。
劉斯年眨了下眼,慢悠悠的,很遲鈍的樣子,一個念頭閃過,謝時暖明白了,他這是剛醒,反應不過來。
這樣的情況,在兩人還是同事時,她撞見過一次,海邊別墅的團建,大家瘋了一晚上,第二天,謝時暖睡眼惺忪的在冰箱前遇見了同樣睡眼惺忪的劉斯年。
她伸著懶腰和他講前一天的笑話。
他愣愣的問:我是不是該笑?
這倒把謝時暖問懵了,只得道:可能吧……
于是他當真呵呵笑起來,笑的很開心,如果那時有人路過,一定會覺得他是被笑話逗笑的。
但謝時暖知道不是,所以她有一瞬的毛骨悚然,眼前人好似一臺調教良好的機器,被摁下了高興的按鈕,程序啟動。
她忍不住道:別笑了,不好笑不用笑的。
劉斯年聞立刻收了笑,沒留下一點余溫。
但同時,他也清醒了,甩了甩頭道:我剛醒有點懵,時暖姐,你是不是趁機占我便宜了?
這一句玩笑話又有了平時劉斯年的風格,頃刻沖走了那點毛骨悚然,謝時暖松了一口氣,笑道:呸!我是那樣的人嗎?!
現在的劉斯年和那時的劉斯年重合,謝時暖溫聲道:斯年,我渴了想喝水,要不,你倒一杯給我喝,好不好?
她溫柔的請求像一條小溪,咕嚕咕嚕流淌而來,將那些橫沖直撞的東西澆滅、撫平,劉斯年默了片刻,松開了她。
被子蓋好,我去給你倒水。
謝時暖立刻爬起把被子重新裹好,男人很快去而復返,他打開臥室的燈,把一個玻璃杯遞給她。
是容易入口的溫水,一如既往的細致。
謝時暖喝了兩口道:斯年,你累了,為什么不回房間睡?
劉斯年揉著眉心淡淡道:不知道,走著走著就進來了。
什么叫走著走著就進來了?她的房間難道是什么公園嗎?!
謝時暖抿唇,冷淡道:我……我確實忘了鎖門,但下次,你還是先敲門吧。
劉斯年抬眸,見她明明一臉不爽還要強裝鎮定,不由勾起嘴角。
不高興就罵我好了,不用裝,你的心事從來寫在臉上,裝也裝不像。
謝時暖遂坐直。
那我問你,我明明只是瞇一會兒怎么醒來就……就這樣了,還有你,懂不懂事,怎么能隨便亂闖別人的房間呢?
你是想問誰脫了你的衣服,誰給你蓋了被子,而我,有床不睡,非要對著你打盹究竟有什么陰謀詭計,對嗎?
劉斯年舉手作投降狀,我進來時,你縮成一團躺在床上,像只流浪貓,于是,我找來女服務生給你換的衣服蓋了被子,原本我要走,但不知道為什么我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對著你發呆。
時暖姐,你或許不理解,看著你,我會很平靜,平靜到可以睡一個好覺,這就是全部,僅此而已,沒有陰謀詭計。
這樣的解釋,可以嗎?
他坦蕩的望著她,倒叫她不好意思起來。
哦,我也沒有懷疑什么……都是你說的。
好,我說的。
現在,現在幾點了,我們是不是要去赴宴了?
劉斯年噗嗤笑了。
晚上八點整,咱們肯定是要遲到了,還好,a先生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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