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能應付眼高于頂又規矩多的元老太太,卻獨應付不了喜怒無常的元策。
她站了半晌,也沒追過去,回去將荷包收線弄好,再叫月燈去將陰干好的香丸放進去,明日送去甄氏那里。
元策獨自去了書房,推開門也沒將門合上,卻留心著身后的動靜。
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姜稚衣靠近的腳步聲,他心頭一頓,轉過身去,身后空蕩蕩的,哪有什么人。
他跨出門檻往主屋看,見著安然坐在羅漢榻上的秀氣身形,氣得他咬牙。
從前她還會事事順著她,溫聲細語的說兩句好話,如今成了婚,他便不重要了,連哄他的好話也不愿說了么。
凌霄在旁邊瞧著元策陰沉的臉色,試著給個臺階,在旁邊小聲道:“世子爺明日還要早些上朝,今晚上早些睡吧。”
元策卻冷冰冰一聲冷笑,睨向凌霄:“叫人將書房的春榻上鋪上,爺今日在書房睡。”
凌霄一愣,心想何必受這苦?
正想要再勸時,卻見元策又轉身近了書房。
凌霄沒法子,只好去叫譚嬤嬤叫兩個丫頭收拾去。
譚嬤嬤得了話也不敢多問,忙叫丫頭去收拾著,只是又進了內室去給姜稚衣說了一聲。
姜稚衣聽罷一頓,抬頭看向譚嬤嬤:“世子要睡在書房?”
譚嬤嬤忙道:“是凌霄來讓老奴叫人去鋪的,瞧著樣子像是的。”
姜稚衣放下手上的東西跨出正房往書房去,書房半掩著,她輕輕推開,正見著元策坐在桌后,一臉冷沉沉的看著手上的書。
姜稚衣幾乎沒見過元策看書,這會兒有些詫異的輕聲走到元策身邊,瞧見是一本兵法,又看向旁邊的隨意放著的幾張字。
那幾張字應是元策寫的,字跡比姜稚衣想象中的要好許多,甚至比得上摹本上的字跡。
聽說元策雖是武將,但自小在宮里是由長公主一手帶大的,與皇子一起讀書,也難怪他的畫工當真的好。
這些思緒也不過是一瞬,姜稚衣這會兒還得溫聲細語的哄著人。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