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裕陽兩身衣裳能過,在侯府里也一樣。”
月燈手上的動作一停,抬頭看向姜稚衣:“可姑娘現在不一樣了,裕陽不過一偏僻小縣,許多人冬天還只能包著紙過呢。”
“我昨兒看二姑娘身上穿的料子,那樣式那花樣,精巧富貴,奴婢還是頭一回見那般好看的衣裳,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
“現在姑娘也是京師建安侯府的三姑娘,身份不一樣了,怎么不能穿好料子?”
姜稚衣對上月燈的眼睛:“不說我在這侯府里身份比不上姜昭昭,便說我過來本不受待見,要是處處和侯府的嫡出姑娘比,貪圖幾身衣裳,難免讓人看輕了,也污了我母親教導。”
月燈聽見姜稚衣這般說,到底沒再說了,又低頭做事:“那都聽姑娘的就是。”
去妝臺前將頭發梳好,月燈拿著匣子出來,里頭的格子幾乎都是空的,只有兩只銀簪,一對成色并不是太好的翡翠耳墜,再沒別的東西了。
其實姜稚衣之前做過一套銀頭面,還有支瑪瑙簪子,不過后頭被外祖母收走了,只留下了兩只不值錢的銀簪。
月燈拿了耳墜給姜稚衣戴上,又在發上斜斜插了支銀簪,這才收拾好了。
姜稚衣本就是有幾分旖旎的長相,微挑眼尾與櫻桃唇,不施粉黛的皮膚細膩白凈,簡單打扮就微有些微弱不勝衣的溫柔。
姜稚衣也沒往銅鏡里多看,她看了看天色,問了時辰,這才去挑了燈籠出院子。
她第一回來,還不知道二夫人院子在哪兒,便叫了丫頭在前頭帶路。
秋日的寒風從脖子里灌進去,讓她難受生了薄汗的后背又開始發涼,不由的咳了一聲。
穿過角門往東院走時,黑漆漆路上只能聽見沙沙風聲。
路上前頭帶路的丫頭介紹,東院住著大房二房的院子,老太太在西小院,三房的挨著東大院,姜稚衣認真的聽著,默默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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