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身上有沒有那鄉下來的味兒。”
姜稚衣默然聽著這話,掀開簾子低垂眉眼走了出去。
文氏看著姜稚衣臉上安靜的表情,直到她走出去了,才轉頭對著姜昭昭道:“你父親說的沒錯,往后這些話少說些,別忘了你祖母的話。”
“她早晚在這兒呆不長,也不可能比得過你,她要不聽話,我多的是法子收拾她。”
“可你要做的太過了些,難免你父親要說你。”
“且你性子也該收收了,明年你就要嫁去永安侯府了,再這樣的性子可不行。”
姜昭昭埋在文氏的懷里委屈:“我就是為母親難過而已,看不得外頭那些狐媚進來給母親添堵。”
文氏笑著摸了摸姜昭昭發絲:“旁的你別管,這也不是你操心的,你安心等著嫁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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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姜稚衣出去時,外頭已經蒙蒙亮了,路上已用不著燈籠。
待走回了臨春院,月燈壓在心里的那一口氣終于是忍不住了:“還稱作世家小姐呢,那再金貴的頭面也遮掩不了那黑心,一口一聲賤人,便是姑娘也沒說過這種粗鄙的詞。”
“要我看,這侯府里不過是看著氣派,金玉其表敗絮其中,里頭個個都是黑心的。”
“那些奴才也慣會看人下菜,踩低捧高的,不過個婆子,還能瞧不上姑娘,自己干的就是伺候人的事,還以為自己是主子了不成。”
“要我說她身上那股濃香味兒才難聞,我都快吐出來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香似的。”
姜稚衣坐在里屋的書案前,撐著頭只覺頭疼的厲害,耳邊嗡嗡聽著月燈憤憤不平的話,無奈笑笑,轉身拉過月燈的手扯了個笑:“我沒氣,你倒是氣上了。”
她沒忍住捂帕咳了幾聲:“她說任她說去,傷不了我,我如今只想找門妥帖親事,等我安頓好了,日子也就平穩了,我不想再生事端了。”
月燈臉上仍忿忿:“可她還罵夫人……”
姜稚衣這才手指緊了下,看向月燈:“我母親是什么樣的人,我自己清楚,不是她們動動嘴就能說我母親是什么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