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已能收斂情緒了,掛著假笑送了那丫頭出去,回來就垮了臉:“不要的東西拿來,我家姑娘也不稀罕。”
姜稚衣站在妝臺前,輕輕撥了銅扣,匣子里裝著兩副耳墜和幾個簪子手鐲,的的確確是姜稚衣從前不曾見過的東西。
她沒見過珍珠,沒見過白玉翡翠,這幾件姜昭昭不要的東西,對她來說也足夠精巧。
她沉默著,又輕輕蓋上了盒子,讓月燈放到柜子底下最深處,并不想碰,等著送還的那一天。
又過半月,姜稚衣這半月每日一早去給文氏問安了就回來,文氏倒沒為難過她,她便一整天待在屋子里養身子。
只是這回風寒有些厲害,以前她熬兩三天就能好的,這回竟越咳越厲害,只得叫月燈出去開兩副藥回來。
這邊正堂的抱廈內,侯府里的一大家子人都坐在里頭說笑,這日是休沐,老太太規定了各房每月都得有一日一大家人聚在一起說話,免得生疏了。
老太太依舊坐在最上頭的,身邊姜昭昭親親熱熱陪著她,三房夫人就坐在老太太右邊下首,男子們就坐在左邊的,或站或坐,三兩一起說話,丫頭們端著果盤,屋內燃著炭火,好不熱鬧。
老太太看了一圈朝著文氏問:“稚衣呢,你怎么沒叫她過來?”
“這幾日我都沒看見她,都是侯府的姑娘,別做的顯眼了。”
文氏的臉色一僵,看著旁邊投過來的意味不明的目光就道:“兒媳想著她剛來,我怕她和府里其他小輩呆在一起不習慣,打算讓她過些時候再跟我一起來老太太這兒呢。”
文氏這話一落,旁邊的慧敏郡主就不輕不重的落了一聲輕嘲。
文氏臉色難看的看了慧敏郡主一眼,又轉頭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要見她的話,我這就叫人去叫她過來。”
姜老太太涼涼看了文氏一眼,她那日就提醒過她,別做太過分,不然讓張廷玉知道這庶女是個在家里不受待見的,總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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