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字已是頗有幾分意境灑脫了，他也不過才教了她兩回而已。

他低聲道：“姜姑娘蕙質蘭心，不出時日就能比我寫的好了。”

姜稚衣輕笑一聲：“我不過學個皮毛，離章公子差遠了。”

“不過我這些日夜里都會臨一個時辰，倒是起了作用。”

章元衡聽了這一聲笑，忍不住又往姜稚衣臉上看去，見她泛波光的眸子含笑，黛眉婉婉，心下跳了跳，不由也笑了起來。

他又低聲問：“剛才沒聽姜姑娘怎么咳了，這些日子身子好些了么？”

姜稚衣笑：“聽了章公子信上說的，用了肉桂煮茶喝，倒真有些用的。”

章元衡聽罷便又道：“我看姜姑娘身子確有些弱，改日我送幾幅補身的方子來，我母親也在吃的，看看有沒有用。”

姜稚衣抿唇笑：“哪里能勞煩章公子破費，府上也有方子的，我身子也沒那么差。”

章元衡一頓，隨即嘆息似的笑了下：“我的心意罷了。”

姜稚衣看章元衡模樣，心間微動，到底又沒有說話。

依舊是天色將暗的時候章元衡告辭回去，姜榮生特意讓姜稚衣送著章元衡去門口，自己就坐在里頭不動，也讓兩人單獨說兩句話。

姜稚衣依送著章元衡到了廊下，兩人之間沉默著，一直走到了院門口，章元衡忽頓了步子，冷風中他看向姜稚衣低聲道：“今日貿然過來，姜姑娘是否覺得我唐突了？”

姜稚衣抬頭看向章元衡搖頭：“章公子百忙里能過來教我寫字，我怎么會覺得唐突。”

章元衡靜靜看著姜稚衣眉眼，將心里話說了出來：“這兩日未收到姜三姑娘的回信，我原以為是姜三姑娘覺得我太唐突，心里厭煩我了。”

“我本想克制一二，卻又心里難安，總要過來看一眼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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