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頭腦清晰了些,反復想著今天元策來說的那些話,毫無根據的胡亂語,依舊讓她想不出頭緒他這一趟是為什么。
她與章元衡之間即便有什么,也沒得讓他來說的道理。
他更污蔑她勾引,那倨傲神情里不過是對她瞧不上眼,骨子里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覺得章公子不會愿意娶她,便擅自猜測罷了。
只是回想時,難免又想到剛才被他拽著領子的那一刻屈辱,她眼睛眨了眨,又閉上了眼睛。
晚膳過來時,姜稚衣也根本沒什么胃口。
她看著桌上已經涼了的菜,又側頭看向垂簾外頭依舊不停的雨聲,吹來的風將垂簾吹的搖晃,紗簾翻動,院門口的燈籠已被吹的熄滅,不大的庭院遠處黑漆漆一片,像是有一雙眼睛正惡狠狠的盯著她。
告誡著她隨時小心翼翼。
銀筷輕輕擱在小碗上,姜稚衣站起來往廊下走,冰涼的冷風帶著雨水吹在她臉上,將臉頰上最后一絲薄紅吹盡,臉色重新變得微微蒼白。
發絲揚起在風中,樹影張牙舞爪,她看著廊外濺起的水花,看著破裂的青石縫隙里探出的雜草,被大雨打的七零八碎,心間一冷。
月燈出來將斗篷披在姜稚衣身上:“雨有什么好看的,姑娘的風寒本快要好了,別又吹涼了。”
姜稚衣點點頭,側頭看向月燈,露出個溫溫笑意:“也是。”
說著她攏緊斗篷,轉身回了屋子里。
屋子里多點了幾盞燈火,姜稚衣過去坐在窗前桌案上,聽著窗紙上打來的雨聲,鋪開面前白紙,又沾了墨,提筆在白紙上落字。
姜稚衣寫的很慢,字字嚴謹,燭火將她雋秀的身形拉長,落在墻上,一樣溫和倦怠,如泛香氣。
第二日姜稚衣去文氏那兒問安,文氏難得的邀了姜稚衣留下一起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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