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將軍早就不正常了。
鳴鶴回來復命的時候,元策正從浴房出來,那雙歷來冷淡的鳳眼往他身上一看,鳴鶴就要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看著元策從衣架上拿了玄黑氅衣披上,又往書桌上過去,做在椅上去拆手下送來的信,就趕忙走了過去,站在元策的身側小聲道:“屬下打聽了,也不過是小事。”
“就為了幾斤炭的事。”
鳴鶴說著頓了頓,見著元策波瀾不驚的眼神依舊放在信上,又繼續道:“說是二夫人扣了臨春院的碳,只送了五斤炭過去,二老爺不知哪兒知道了這事,下午回來就和二夫人鬧了一場。”
“哦,還有上回秀娘給三姑娘做的衣裳也不合身,二老爺覺得二夫人苛待了三姑娘,鬧的動靜可不小,二老爺都說要休了二夫人了。”
“然后二姑娘就帶著幾個婆子去踩了臨春院的碳,說是還打了過去,拖著三姑娘去二院賠罪,鬧的是不可開交。”
“這會兒二老爺和二夫人還被老太太請了去,看到這事的丫頭不少,估摸著老太太也知道了。”
元策沒說話,神色淡淡的又去拆開了另外一封信。
這些日京城的翎衛巡邏,每日消息都要呈到中郎將那處,中郎將再呈給將軍。
他想起當初皇帝召將軍回京,將軍不情不愿的回來被安了這個職位,清閑倒是清閑,就是現在倒像個文臣了,除了去校場找幾個手下練練手,日子著實沒在邊境的自在。
邊境周圍的小國有將軍在,哪里敢放肆,美酒美人換著花樣送來,想做什么做什么,回京了反束著了。
桌上放的信件疊了厚厚一層,宮內宮外大小事全在里頭,包括京師內皇子的動向,也全在里面。
元策看完最后一封,已是深夜。
他手指點著桌面,摩挲著手上關于二皇子的信,又放到燭火上去燒了干凈。
月至中天,元策擺手讓鳴鶴出去,仰頭靠在椅上卻又想起了姜稚衣。
他這些日時不時就想她一回,跟魔怔了似得。
抬眼看了眼外頭夜色,又想起她今天失神的臉龐和臉頰下的那道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