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閉上眼:“這時候不是說的時候。”
月燈低頭看向姜稚衣的臉頰一頓:“為什么?”
姜稚衣手指捧在茶上,又低頭飲了一口,熱氣撲了滿臉,臉上帶了一絲薄紅。
“父親為了我與二夫人鬧了起來,我不能再火上添油。”
月燈便道:“火上添油便是,最好讓二老爺認清了二夫人和姜昭昭平日里是怎么欺負姑娘的。”
姜稚衣看向月燈苦笑:“你以為父親不知道么?上回量衣的事情父親應該也早知道了,卻一直沒提過,更沒想過為我重新換衣裳來,打算就這么過去的,這事哪有你說的那般簡單。”
“剛才我在二院雖只聽了幾句,但父親面對文氏的強勢,也撐不過多久的,這回父親能為我出頭,我想一是因為我與章公子的事情,父親知道我可能會嫁進伯爵府,所以對我開始重視了些。”
“二是父親應也是對我有些愧疚的。”
“但父親為我出頭這一回,也不能事事為我出頭,如今唯一稍能庇護我的,也只有父親,但父親白日里都不在,二夫人要拿捏我的地方太多了。”
說著姜稚衣緩緩吐出一口氣,垂了眼簾:“其實我本沒想到父親會去質問二夫人的,如今這場難收場,我終究成了一根刺,在侯府不能久待了。”
月燈怔怔問:“那姑娘怎么辦?”
姜稚衣看向已沉下去的暮色,在昏暗里看著月燈:“我只身一人,唯一的法子便是讓章家盡快來提親。”
月燈低下頭沉默了一下:“要不姑娘給章公子寫封信過去,告訴自己的難處,讓章公子盡快來提?”
姜稚衣亦搖頭:“我告訴他難處,便似逼他,我不想這樣。”
月燈為難:“那怎么辦?”
姜稚衣看著月燈:“許多法子都是邊走邊想出來的,我一路過來經歷這么多,其實許多事情并不能讓我感到有多艱難。”
“因我一不求富貴,二不求名聲,三不求十全真心,唯一求的安穩,雖不那么容易,但也沒那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