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話月燈沒說完,那藥童卻是怒的不行,環視了這一圈簡陋的屋子,打抱不平道:“這侯府里的二夫人也太惡毒了些。”
月燈抹著淚走去那藥童身邊哽咽道:“這話你們且埋心里吧,我也只是為我家姑娘不平罷了。”
“可人在侯府里有能怎么辦呢,只得任由二夫人擺布罷了。”
那藥童一聽,還想再說,又被旁邊的老郎中按住,只見他對著月燈道:“方子已經寫好了,你按著這個方子抓藥,興許會好些吧。”
月燈也沒有再多說,用帕子點著淚,又去送老郎中出去。
待送老郎中走遠了,月燈才重新回了屋子。
她將手上的方子遞給禾夏:“你去侯府的府醫那里去抓這些藥來,便說是郎中給姑娘開的。”
禾夏點點頭就去了。
月燈又叫燕兒去端熱水給姑娘灌兩個湯婆子,自己才進屋去。
她掀了簾子坐在床邊,看向姜稚衣,這才輕輕道:“姑娘,將這些話都說給郎中,他真的能將話都傳出去么?”
“剛才我瞧著他也十分謹慎的模樣,或許也不敢嚼侯府的舌根。”
姜稚衣看向月燈忍著口腔里的疼道:“誰能懷著個這么好的茶余飯后的談資忍著不說,老郎中或許能忍住,那小藥童可不一定能忍得下。”
月燈又不放心道:“可是萬一事情真傳開了,二夫人找他們麻煩怎么辦?”
姜稚衣輕輕閉上眼睛,蒼白的臉頰上唇畔鮮艷,唇邊隱隱帶著鮮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張廷義今日帶著媒人上門來,是多少人見著的,侯府里上下這么多丫頭小廝婆子,總有說出去的,二夫人就算找找麻煩,那可找不過來。”
“再說這事知道的已不少了,你待會兒在用飯的時候不經意提一嘴,丫頭傳下去,大房三房的自然也要知道,到時候人人議論,二夫人哪里有心思追究到底是誰先傳出去的。”
“我現在只需要多病一些時候,看看外頭的議論究竟能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