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又知你心思里在算計著什么?”
說著他彎腰緊緊看著姜稚衣的眼睛,咬著牙問她:“是不是我也被你算計進去了?”
這便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態,自以為是的無端的猜測,卻沒想過為什么她會這么做。
她偏過頭去,不想再看元策一眼,垂下眼簾去掩蓋眼里的淚光,疲憊的很。
她是算計,可她只是想在侯府安穩活下去,想要一個穩妥的依靠而已。
若是別人不害她,她也不會害人。
元策看著姜稚衣別過去的臉,看著她似逃避似的垂眸,頓時就生出一股氣惱,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他:“說不出話了?”
姜稚衣被迫仰著頭,眼眶通紅,一眨之下便一道淚痕,湛湛眸光中,黛眉低垂,婉約柔弱,恰如雨中蝴蝶,煙青色的雨幕,淅淅瀝瀝的遠山。
元策看的一愣,又冷冷咬牙:“又拿出你慣常用的把戲了?”
假山外遮的嚴嚴實實的芭蕉葉輕晃,涼風穿過枝葉吹進假山洞中,將她一絲不茍的發絲吹起幾絲,拂在了元策的臉頰上,淡淡的幽香便在他鼻端蔓延。
元策黑眸里的情緒很沉,壓的姜稚衣微微有些喘不過氣。
她只低聲道:“今日若不是二堂兄說那荷包是我做的,會出姜昭昭那事么?”
“二堂兄不也是在算計我么?”
元策一頓,隨即眼睛冰冷的瞇起。
姜稚衣說的沒錯,他是在算計她。
她不要他的東西,她越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他就越要讓她與他有聯系。
他要讓她看清,在他與章元衡之間,她到底應該選誰。
兩人之間一時很安靜,元策松開手指,看著姜稚衣眼角的濕意,忽然低聲道:“你說我將你事先在帕子上抹朱砂的事情說給你的好父親,你說你會有什么后果?”
垂在寬袖里的手指微微顫抖,姜稚衣知道,這是自己唯一沒做干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