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兄且不必管我的,月燈能照顧我的。”
說著姜稚衣又細咳了一聲,低聲道:“二堂兄的恩情我全記在心里,往后若能報答的,定然報答。”
元策淡淡看著姜稚衣背過去的身子,難得她能在病成這個樣子的情況下,又說出這么氣人的話。
那一聲二堂兄喊的客氣又生疏。
那什么報答不報答的,他也實在想不到她一個被二房欺負成這樣的,能報答他什么。
況且他幫她便是要她的報答么。
元策挑眉,不過瞧著人那眉間難受,眼里水光實在柔弱,這會兒也不想與人生氣。
他想起昨天他將那幾個婆子帶去堂上,從姜老太太那兒聽到的話。
又問她:“你買紅花膏,是為了讓老太太替你整治文氏?”
姜稚衣沒想元策這時候會提起這事,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細細想了下才斟酌開口:“也不為了整治的……”
元策看著姜稚衣的側臉,又問:“為什么那晚不將實話告訴我?”
姜稚衣一噎,總不能直白的說她不信他。
其實他的確幫了自己的,姜稚衣心里明白。
所以她對元策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既想遠遠避開他,又明白自己該感激他。
要不是張廷義被革職,父親應該也不會這么輕易打消念頭。
這回落水他亦救了她一回。
她閉上眼睛,沙啞的承認:“我只是不想又被二堂兄捏住把柄。”
元策挑眉:“現在不怕了?”
姜稚衣沉默,半晌后才低聲道:“二堂兄幫了我兩回,即便二堂兄沒有捏著我把柄,我也會報答的。”
元策低頭瞧著姜稚衣,說話聲很細,讓人的心也靜了。
她的話總是帶有一股暖意,即便有些話聽起來不那么好聽,可也從來沒有帶起過鋒利的尖刺。
或是是她從來平緩安靜的語調,他看她幾回與人說話,也都是這般溫聲細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