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衡就站在屏風后著,隔著屏風與姜稚衣說話,話音里微微沙啞:“姜三姑娘,最近可好。”
姜稚衣看著屏風后那一道修長溫潤的身姿,他依舊這樣守禮,從來不逾矩半分。
姜稚衣如今再看這身形,總覺得命運弄人。
她偏想安穩,偏偏總是安穩不了。
她靠在引枕上,對著屏風外的身形輕聲道:“章公子不用擔心,一切都好的。”
章元衡聽著那一道細弱的不像話的聲音,眼里也一熱,心里發緊,從屏風后走了進去。
剛才他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藥味,再看屋子擺設,一應家具雖樣樣俱全,但卻沒有女子閨房的精致,微微透出些陳舊。
他心里的難受就愈重。
他本是想娶了她,往后好好對她的。
他竟覺得有些無顏對她。
當初許下的承諾仍在眼前,一個晃眼,竟生出了這么多事。
他眼眶微潤,忽然想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他忘了規矩,往屏風外走了一步,一眼就看見了坐靠在床榻上的姜稚衣。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只見她烏黑柔軟的發絲盡數披泄,身上穿著月白中衣,錦被拉到了她胸前。
本就是柔弱嫵媚之貌的人,現在臉頰蒼白,櫻唇淺淡,唯有眼波盈盈,遠山黛眉似煙雨,飄渺的似絲絲微雨。
他瞧著她臉上病色,眼底疲憊,又連忙退回到屏風內告罪。
坐在了月燈送過去的凳子上。
姜稚衣已沒多余心思計較他剛才動作,只先小聲道:“我聽父親說你這兩日都過來,只我前些日子沒在,見不了你。”
“你也別掛心我,我不過是身上染了寒,好好養一些日子就好了。”
章元衡紅了眼眶,看不得姜稚衣這般模樣,他低下頭,沙啞道:“姜三姑娘,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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