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出到外頭,身后是簾子晃動的聲響,面前是元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那一張沉下去的臉。
旁邊站著的婆子還拿著那一方沾血的白布,叫姜稚衣垂了目光。
只見元老太太目光往姜稚衣身上一看,接著便是一聲冷哼,卻不說一句話,站起身來就走。
姜稚衣怔了下,心底一思量,跟在了元老太太的后面。
等到了靜思堂,元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第一句便是斥責:“你倒是好大的派頭,新婦第一日進門,喊了你兩回,偏要我來請你是不是?”
“還是你覺得你婆母在建安侯府,沒人治得了你了?”
姜稚衣忙籠袖對著元老太太道:“第一回全怪孫媳沒聽見,若聽見了定然要起身過來的。”
“今日是孫媳怠慢了,還請老太太消氣。”
“孫媳往后定然不會再如此了。”
姜稚衣自己也明白,這事情沒法子理論個對錯,更何況還是與元老太太這種規矩極大的長輩理論,只有小心翼翼認了錯,順著她的心氣,或許還能緩解些。
元老太太看姜稚衣一下就認了錯,再看她眉目低垂,安靜規矩的站在堂前,其實剛才在小廳也聽了丫頭說昨夜歇的晚的事,天快亮才叫的熱水。
但姜稚衣絲毫沒提昨夜的事,又聽她派過去的王嬤嬤說姜稚衣給元策穿衣妥帖,事事都規矩,她心里的氣已消了一些。
現在又看姜稚衣認錯,低眉順目倒是聽話,倒是先饒過她這一回。。
元老太太叫姜稚衣先坐下,又對她道:“你成親前我叫了婆子來給你說規矩,元國公府的規矩你應該都知曉,但還有些規矩我不得不提醒你。”
“元國公府嫡一脈里只有策兒一人,你不可挑撥著策兒分府,必須住在元國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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