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太太不由側頭看向姜稚衣,暖色燭燈下的臉龐溫柔白凈,眉目間還有些許疲憊。
她的人一大早就來說昨夜山水居的又是半夜叫的水,她卻半點懈怠沒有,一點苦水沒倒,不由又想起當初她特意給姜稚衣準備的那碗苦茶來。
她面色如常的喝下,至今沒提那回事。
的確有些韌性與耐力,做事細心,只是不知這些只是在她面前做做樣子,還是當真是如此了。
掌家她其實還沒完全放心要交給她,她心下也有打算。
她一直握著國公府掌家權,緊握著中公這些年,從沒讓二房三房的人插手過,就等著元策成親找一門從小接受世族教養的大家閨秀,她也能放心放手。
只是如今雖不是她滿意的大世家里出身好的女子,但好在樣樣通透能干。
世家女自小都會學習管家,跟在母親身邊傳身教更會許多手段,她上回問了姜稚衣,自小沒學過,到底讓她不滿。
元老太太臉上的表情淡淡:“你倒是有心,那我嘗嘗就是。”
“你這會兒退下吧,這些日也不用來了。”
姜稚衣這才退去一旁,應聲退了出去。
退出靜思堂,她看著已蒙蒙亮的天色嘆息一聲。
她這兩天細思管家的事,也不過有利有弊。
管家便意味著在這后宅里有權利,是她生存的依仗,不用事事要伸手。
但也是雙刃劍,管不好就容易被人非議,被人拿捏話柄。
二房三房的的元策兩位叔叔都在朝中任要職,女眷也都是世家女,元老太太能壓,她只怕沒那么容易了。
初晨微風還有一絲涼意,她站了站,這才快步往院子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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