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心底里總是有一道傷口,知道自己對姜稚衣的脾氣變得很快,卻總控制不住自己。
他怕在她面前發脾氣,叫人怕他,只能跟個落水狗在這兒躲著。
恰這時鳴鶴匆匆過來,過去元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元策負手皺眉,想了一瞬還是叫鳴鶴去備馬,抬步往院外走。
這邊姜稚衣看著元策又出去,不明白人怎么又氣了,想著這會兒無事,瞧瞧他練劍也好的。
便叫丫頭備上茯苓水和柔軟的綢帕,備著給元策待會兒渴了和擦汗。
只是一去地方,卻沒見元策人影,再問曲水軒小童,元策根本沒來過。
姜稚衣倒沒多問了,又帶著丫頭回去。
晚上她沐浴完看帳目看到很晚也沒見元策回來,叫人去前門打聽,才知元策臨夜出的門,現在還沒回來。
已過了二更天了。
姜稚衣出去站到廊下,夜風陣陣,帶來一股股涼爽。
她悵然若失的嘆息,手指撐在圍廊上,心里又將自己與元策從相識到如今又過了一遍,每一件事都覺得是前塵一場夢。
或許她當時沒有那么絕情的拒絕元策,兩人的關系會更自然一些。
也不至于有如今的些許別扭。
月燈將一件薄袍披在姜稚衣的肩上:“要不夫人先睡吧。”
姜稚衣絲毫睡意也無,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她何嘗感受不到元策的在意,她也不是真是他口中的木頭,她亦在心里煎熬著,壓抑自己的情緒,生怕一步走錯。
她又站了站,看著遠處黑沉的夜色,待了好一會兒才轉身。
半夜元策回來時的動靜頗大,姜稚衣忙起身出去,便見著元策搖搖晃晃撐在門框上,一雙如柳鳳眼卻緊緊瞇眼看向過來的姜稚衣。
元策的隨從見姜稚衣過來了,連忙低聲道:“世子爺被圣上傳進宮里出來后,又去與裴家大爺在云仙樓包間喝的久了些,回來騎馬都有些不穩了,坐的馬車回來的。”